过了几天,终于到了顾左非最期待的日子,他身上的纱布终于可以拆了。
普通划痕上的纱布不宜包很久,有可能会造成感染。本来在家叫家庭医生过来也能拆,但是老太太坚持要去医院再检查腿上的情况。
没有谁比顾左非更期待拆纱布了,平时十一点起床的顾左非不到七点就坐在沙发里严阵以待,他甚至还久违的吃了早餐。
原因无他,顾左非好几天没洗澡了。他身上很多地方都裹着纱布,不能见水。
顾左非活了二十多年,从来不记得自己有超过三天没洗澡的历史。虽然每天坐在冷气里没怎么出汗,顾左非还是坐立难安,他每天洗漱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感觉是刚刚从垃圾场里打工回来的。
顾左非恨不得瞬移到医院,把这些碍事的玩意儿全撕了,再瞬移回来,痛痛快快的洗个澡。可惜他不会瞬移。
当然,顾左非没忘记再出发之前让祁廷舟帮他洗个头。
虽然洗头的过程不怎么愉快,但顾左非顶着一头清爽飘逸头发时,看祁廷舟都眉清目秀了起来。
甚至还想夸他两句。
当然也就想想。
祁廷舟把上午的工作都推了,给老王也放了几天假。自己开车去市中心医院了。
一路上,顾左非坐在后面又看导航又看时间,时刻注意着与医院每一米距离的拉进。
给他背后插个小翅膀,顾左非当场就能飞起来。
在路口等红绿灯的间隙,祁廷舟盯着后视镜里如同多动症的顾左非,实在觉得有点好笑,问道:“去医院也这么开心。”
顾左非顶着地图上一动不动的小点,幽幽叹了一口气:“你永远不懂我伤悲。”
祁廷舟犹豫道:“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顾左非:“你唱歌真难听。”
祁廷舟:“……”
绿灯亮了,祁廷舟一踩油门,继续往前开,果然就不该和他搭话。
家里距离市中心医院不远,不到半小时就到了。
祁廷舟扶着顾左非从后座里出来,坐到轮椅上,顾左非拿出墨镜扣在鼻梁上,祁廷舟从车里拿出一顶棒球帽盖在顾左非的脑袋上。
三线明星也是明星,不加遮掩的出门肯定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六月上午的阳光已经很毒了,顾左非穿戴好就看见老太太站在医院的门口朝他们俩招手。
顾左非拆纱布、复查,老太太都得亲眼看着才放心。
顾左非身上皮外伤愈合的差不多了,左腿的小腿骨的裂纹也在慢慢消失,整体来说恢复的还不错。
顾左非摊开手,右手手心已经要长好了,粉嫩的新肉掺在手心里。
顾左非又把手翻过来,手背朝上,皮肤细腻,骨节细长。
顾左非心想,我的手还是那么好看。
医生以为顾左非是在怕留疤,赶紧说道:“放心,不会留疤的,不会影响顾先生的工作的。”
顾左非对留疤不留疤的没兴趣,拆掉纱布一身轻,顾左非感觉已经好久没见过自己的右手了,站在他只想回去洗澡:“可以回去了吗?”
医生说:“可以了,但是腿上,还有左手缝针的地方,不能碰水。”
顾左非连连称是,这话他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不就是一小截腿和一小截胳膊吗?能洗澡就行。
顾左非提议现在就回去。
老太太不同意了:“在家憋了那么多天了,一出来就想回去。长期不晒太阳会骨质疏松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