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巍说完的刹那间,郭长城的眼角流出一颗泪珠,划过脸,落到颔处,掉下,碎成水渲,他倒下,映出了倒影,‘他’模糊了脸。
“你不会再记得的那件事的,郭长城,那只是个梦。”
郭长城手里含苞待放的白色山茶花骤然被血红晕染,化散。
末了,血色山茶花全然绽放,整枝花像烟云一样散了,钻进郭长城的眉心,显了一个红色花印,闪烁几下,又消失了。
影子不是人,却是人的缩影。
沈巍取出胸口上的项链,细细端详,再放回去后倒下。
静悄悄的街道没有人,安泞又抑隐,如同死寂。
渐渐地,雨停了,天却还是阴阴的,似乎随时都能下起雨来,但终究还是没下。
“诶哟,我的腰……”赵云澜拧着眉头,皱着眼睛,把手扶上腰,有些挣扎着起来,那一瞬间,脑子是糊涂的,跟团浆糊似的,惆着鼻头,四下望望。
我在哪儿?我是谁?我要干什么?
这三个人生哲学上的问题突然出现在赵云澜的脑袋里,但是他的头在刚刚睡在坷硬的石板上,疼。
揉揉脑袋,赵云澜看向周围倒下的人,沈巍还在他的旁边倒下睡着。
“嘶——我们刚才干了什么来着?”赵云澜拧起脸,“好像是被厉李那老头给弄晕了?楚恕之还说那个是啥来着?傀儡?”
赵云澜望向身后的房子,没事,再看看所有人,也都没事。
“奇怪,那个老头笑了之后,不是房子都塌了吗?怎么还在?……那个时候沈巍……怎么……”
赵云澜跌跌荡荡地起来,腰酸背痛,四肢乏力,好在睁眼就是沈巍,心里一阵安慰。
“沈教授?沈教授你没事吧?”赵云澜不徐不疾地摇了摇沈巍的肩膀。
沈巍徐徐睁开了眼:“赵处长?发生了什么事吗?”
“沈教授不记得了?”赵云澜摸摸下巴,“真的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刚才我们进了村长的家,然后他笑了,房子倒塌,之后就晕了过去。”
沈巍有些莫名的心虚,他不能让赵云澜看出他刚才的作为,只能瞒天过海,希望赵云澜不记得刚才的事。
“是么……”赵云澜不是好糊弄的人,但是现在不是想问题的时候,看看剩下的人:“祝红?你还好吗,老楚?小郭?”
赵云澜拍拍他们的肩膀,一个个接二连三地醒了。
“赵云澜?刚才村长他……”祝红虚着眼睛,脑袋倚着手掌。
楚恕之在回过神后,马上大叫:“赵处,那个是傀儡!不是什么村长……我们……”
“诶呀,知道了,你之前还没晕的时候就叫过了。”赵云澜扁着嘴巴,“你说这话,还不如看看小郭怎么了,他还没醒呢。”
“老大,刚才……”林静捂着脑袋,疼得说不出整句话。
大庆摇摇晃晃的,一身肥膘晃了晃:“靠!赵云澜!你怎么这么弱鸡啊!”
赵云澜一听大庆的抱怨,恼了:“草!你个死猫!你活了一万多年,不也中招了!?你个傻逼还敢说别人!”
“本喵那是……”大庆这话一出口,有点想不出要说什么,一时骂不下去,“那是不愿意揭穿!”
“切,死猫!”
“哼,弱鸡!”
“赵、赵处……我、”郭长城扒拉着额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