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这样的意志从一开始就是被他自己生生地抑制了,早就消失了,如今可在骨子上的,只有连碰都舍不得的系念。
“哈啊……哈啊……”沈巍喘气声大了些,湿润的气息洐在赵云澜的脖子上,湿痒湿痒的,再次咬上赵云澜的嘴唇,咬得通红渗血,但离出血就差着就那么丝毫。
沈巍本来就是压在赵云澜身上,可又用力一压,大床不堪重负地响了一声,好在这个床的质量还是不错的。
就在他下压的刹那间,白织灯收回了它的光,朝着那一点淡黄回射,收成灯丝上的星点,继而隐匿消失。
房间里骤然昏暗,黑压压的一片,就算是睁眼也是入目的黑。
这样的景象似乎更适合现在的情况,赵云澜轻笑,手指缕过背脊,依次向上,衣服也随着手的深入被撩起,到了蝴蝶骨的地方才停下。
周细地抚摸,有一丝微痒,沈巍颤抖起来,喘息湿润地更多了。
猝然猛地吻上赵云澜的唇,粗戾地咬着他的唇瓣,以至于赵云澜都闻到了嘴里的血味儿都没松口,铁锈一样,刺激着他的神经。
其实赵云澜以前也和别人一起接吻过,自然技术也是娴熟。只是赵云澜这颗糜烂的苹果啊,就是专门来‘害人’的,所谓的‘谈恋爱’只限于谈恋爱,最多就是亲个小手啊,接个吻之类的,过节什么多余的事儿,赵云澜干不出来。
说句实在话,不是干不出来,是赵云澜天生就这样,骨子里带着个‘看上了就要交往’的性子,而这个‘看上了’就是看对方长得赏心悦目就行,乐了他的心他就喜欢。可是赵云澜是个明理之人,懂得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当知道自己的兴致没了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离开了。
不过赵云澜可不是一个渣男,每一次看上了别人后,在这一切事情的开端他都会警告对方,说什么“我不会来真的”,或者“如果动了真心,分的时候可别怪我”的话。当然,可能在旁人看来,这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渣男形象,但是每一个和赵云澜交往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知理人的,他们都知道赵云澜不是在说假,所谓的说辞,其实只是一些微微深交的话罢了,不是些什么拿来碰瓷的。
所以,一段又一段的感情结束或者开始,对于赵云澜来说都只是烟消云散而已,都不是真的,彼此也不会拿这种不入事的事来当回事,全为‘理智的人’,说过不为真,就真的‘不为真’。然而能和赵云澜开始一段简短的感情的人又有几个?屈指可数,再从这寥寥无几的人中再特么地找一个能相思到老的人,嗯,怕是不可能了……
曾经的赵云澜以为自己的人生也许就会像这样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到了一定的年龄,组个家庭,或男或女都行,反正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要度过那么个东西或事情。
然则万事皆有一个定数,就算是百万分之一也有一个几率。
沈巍的出现好比是赵云澜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现世彼间里的一盏孤灯,散发着明亮又柔和的光,吸引赵云澜,给他一个温暖而又不是被凡事所束缚的时间。如果那样的话,大概特调处的众人就是萤火了吧。
他恐怕就是亿万分之一的几率——在这么一个人山人海的万众之中能找寻到那么心悦的人,大概,也就是说梦吧——又有几个人能找得到?
细细层叠,薄云总会被微风吹开,把轮月展现在孤独的夜空里,没有星子的闪烁,只有泪光在点滴着某个东西,不知道什么而已。
赵云澜柔抚他的蝴蝶骨——听说,蝴蝶骨是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