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珏毫不避讳地打量着萧雪澜湿衣下若隐若现的肌肉曲线,“啧啧”了两声,道:“是谁惹得我们雪澜君心情不佳了?”
萧雪澜念了个口诀烘干了身上的衣衫,背对他哂道:“你不是会读心术吗?怎么看不出来?”
“你怎么知道?”钟珏错愕了一瞬,有些尴尬,道,“天地可鉴!我就是在咱俩刚认识的时候让千机虫读过你的心思,之后可再没有过!是不是怀璧那混小子和你胡说了什么?”
“他怎么敢在背后编排你?”萧雪澜白衣翩翩转过身,眉宇间含谴责之色,“他怕你就像老鼠怕猫,好好一个孩子,被你逼的差点走上绝路,你就是这么为人兄长的?”
钟珏以扇半遮面咳了一下,道:“这个……你没有兄弟自然不理解我的一番苦心,都说长兄如父,我这个又当爹又当哥,还能害了他?我都是为了他好。”
萧雪澜道:“真的为他好,就不会拿亲情作幌子去逼他走一条他不想走的路。他这次虽然犯下大错,但好在及时亡羊补牢,最后关头也是靠他我们才能安然无恙,算是将功补过了。”
钟珏合扇,向萧雪澜作了个长揖,微微抬头道:“雪澜君说的是,我这不也是来亡羊补牢的吗?怎么,还不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了?”
萧雪澜挑眉:“你想做什么?”
钟珏凤眼微眯,笑道:“他既然这么想去机枢宗修道,我还能把他绑起来扔到玄霄宗不成?只是我和你那灵源师叔有点小过节,这次也只能厚着脸皮过来,去和机枢宗将这点过节解开,为我那傻弟弟铺路。”
前一段时间,燕子楼和机枢宗因为法器失灵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萧雪澜自然也知道,想到灵源真人那副古怪的性子,不乐观道:“灵源师叔性子执拗,脾气古怪,这事怕是不怎么好翻篇。”
钟珏展扇摇了摇,笑的十分自信:“山人自有妙计,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亏本的买卖了?”
修真界第一奸商,自然是不会做亏本买卖。萧雪澜看着钟珏脸上露出的狐狸般的笑容,嗤之以鼻道:“你又打什么鬼主意了?我警告你,这里到底是寒岳,可不是你们燕子楼,可以任你胡作非为的。”
“我可是正经商人,怎么可能胡作非为?”钟珏拿扇柄戳了一下萧雪澜的胸膛,正色道,“我听说你们从剑仙崖底找到了一个玉匣是不是?”
萧雪澜皱眉道:“怎么,你还知道有关玉匣的事?”
钟珏面露得色:“这世上,还没我燕子楼不知道的事。”
等萧雪澜逼问钟珏到底知道了有关玉匣的什么事,钟珏却又遮遮掩掩不肯说,非拉着萧雪澜上玄霄宗,说兹事体大,必须得见到掌门真人才肯说明来龙去脉。
离开凌云宗之前,黄觉明告诉萧雪澜,孟疏尘又来过一次,被他三言两语打发了。又说,孟疏尘真是有耐心,明知道大师兄是故意推脱不见他,他还雷打不动天天过来,每次临走那脸上失望的神情,落寞的背影,他看的都于心不忍。
萧雪澜其实并不是故意躲着孟疏尘,只是没想好见了以后该如何相处。他一开始的打算是想和孟疏尘做朋友,直到在梦里被黑化的他刺了一剑之后,他觉得现在孟疏尘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把他炸的粉身碎骨。
萧雪澜是个鸵鸟心态,做了几晚噩梦之后,还有点神经衰弱。
本以为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可萧雪澜永远不会想到命运这玩意儿有多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