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华年转过身来,看了周锦鱼半晌,问道:“你当真不记得我是谁了么?”
她说完,留下这么一句让周锦鱼百思不得其解的话,上了马车。
周锦鱼愣了好一会儿,才想着要开口:“您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驾!驾!”
车内的女人却再也没有回答,车夫的鞭子抽的‘啪啪’作响,马儿嘶鸣一声,瞬间向着街道的尽头奔去。
周锦鱼魂不守舍的回了外堂,她满脑子都在想女人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你当真不记得我是谁了么——?
这句话乍一听起来,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难道——
难道自己应该和她相识么?
可若是自己同女人相识,以女人如此超尘脱俗的好相貌,自己又是如何记不得的?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胳膊撑着下巴,唉声叹气。
但也许还有另一个原因,兴许是女人并不想告诉自己她姓甚名谁,故意搪塞自己的吧。
对,比起自己同女人早就相识,显然还是这种说法比较可信。
周小山走上前来,见她蔫蔫的,便问道:“四少爷,您要不要喝杯茶解解乏?我看您这是要犯困呐。”
周锦鱼支起眼皮:“啊……记得往里面多放点冰糖,单喝茶水嘴里没滋味呐。”
“得嘞得嘞,小的明白。”
周小山连忙抱着茶壶出去给她沏茶,一边走一边想着:四少爷定是怕夫人责怪她,这才忍痛把四夫人和小少爷送走,四少爷也是个可怜人啊,这就要忍受父子分离。
一来一回沏茶的功夫,周小山已经脑补了一出“两个有情人因为门第、家庭、社会等原因导致劳燕分飞,女方带着年幼的儿子远走他乡,男方独自一人孤老终生”的狗血大戏。
等周小山回来的时候,周锦鱼就见周小山看自己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带着幽怨,还带着那么一丝同情。
周锦鱼:“……”
他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是不是府上最近太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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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华年一回了府,有下人来报,说孙国序孙太医已在书房等候。
魏华年给魏璟睿换上了府中贯穿的常服,这才带着他往书房走去。
行至回廊上,晚秋忽然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公主,您快去看看吧,李先生说什么也要走,怎么劝都劝不住。”
她口中的李先生名叫李道学,是前朝北周末年有名的老学究,后来天顺帝灭了北周当了皇帝之后,为了表达对读书人的尊重,特意准许这些前朝的读书人进入学堂,教授大晋学子的学业。
而这位李道学便被长公主府请了来,给长公主府上的小少爷担任师傅一职。
说是给小少爷魏璟睿当师傅,但其实魏璟睿患了这种怪病,无论他教什么,魏璟睿也不听他的,多半时候都是他把书本摊在魏璟睿面前,然后他在一旁絮絮叨叨,也不知道魏璟睿究竟有没有听进去。
公主府每月开五十两银子,已经超出了学堂师傅的五倍还多。
晚秋愤愤道:“李先生每隔半月都要来闹这么一次,明面上说什么他自己才疏学浅,不想耽误小少爷的课业,可每次您说给他涨了银子,他便又安分下去!”
“公主您说,他是不是当咱们公主府都是傻子,当您是好欺负的?”晚秋怒道:“这才半年的光景,您给他涨了多少银子了?从一开始的每月十五两银,涨到了如今五十两,他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