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然扫过了几篇文章，觉得自己宛如一个文盲。
“……这些你都看得懂吗？”白梓然心情复杂，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但这事儿发生在属于高级人种的金又凌身上，好像又没那么震惊了。没想到金又凌一直说在找回到原来世界的方法，居然是通过如此唯物主义的靠谱途径，而年近30的她能想到的，都是用什么巫师通灵之类的超自然迷信法术，想来就觉得她又输了一大截。
“看不太懂。”金又凌很诚实地承认了自己知识的局限性，“但是我们也不需要看懂呀，大概看看谁写得方法靠谱，直接跟他联系就行了嘛。虽然大部分都是骗钱的没什么研究成果的文章，但是姑且有一两篇看着还有点用。”
受从小到大的教育环境影响，小金同学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拥趸者，既然另一个世界的人能在某种条件下移动过来，那理论上同样也可以有法子把她原路送回去。从概率学的角度来讲，这个世界如此悠长的人类史中，有她一个时空旅行的案例，那么先前有可能存在过第二例甚至第三例，说不定有谁就开展研究了呢。
当然她内心会有以上这些推论并不是因为她的物理和数学学得有多么好，事实上她上课从来没有听懂过，她只是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有愣头青一般的盲目自信而已。
当然这样虚无缥缈的自信，用来唬一唬因高中物理长期0分而不得不选择文科的白梓然，还是绰绰有余的。
“……现在有找到靠谱的吗？”
白梓然收回她见到金又凌第一眼时的想法，这么聪明的脑袋，用来出道真是太可惜了。
金又凌却突然扭捏起来：
“如果找到了的话，白姐姐是不是无论怎样都会帮我的呀？”
“嗯，我答应过的嘛，”白梓然不假思索地回答，后知后觉地感觉有诈，赶紧补充道，“前提是我能做到的，可别乱来啊。”
“白姐姐你肯定行的！”金又凌从层层叠叠的论文底下揪出一沓薄一点的纸，摊在桌上给白梓然看，“这个人写得都还蛮可靠的，你看这一篇，她把时空穿梭的设备轮廓都设计出来了。”
白梓然翻出眼镜，在沙发上清出一块屁股能坐的大小，捧着她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接触到的论文看了起来。当然一目十行地全篇看下来，白梓然除了画出来的假想的时空旅行设备草图知道是干嘛的，剩下能看懂的部分可能也就文末致谢了。
“……在这里，我唯一要感谢的是我的女朋友，因为她我才会开始这项研究——虽然时至今日，我也还没在这个世界里找到她。”
……白梓然发现自己连致谢都看不懂了。
这致谢后还附了一行小字：
“本项目正在进行中，因设备预算在五千万左右，现通过众筹方式筹集启动资金，阁下如有兴趣，请访问本人官网获取更多信息。”
“还有这种操作？”
论文的致谢后面可以打广告吗？白梓然不太懂，抱着“众筹嘛五块十块的也是个心意”的想法，她打开了这位名为alexis chen的物理学博士的个人官网。
众筹网站有十几种语言的入口，白梓然点开中文，页面里明码标价着六个档次的商品——
【得到dr.chen回信一封：30万元】
【参观dr.chen的研究基地：50万元】
【和dr.chen共进下午茶（半小时）：100万元】
【与dr.chen共进午餐（两小时）：300万元】
【成为此项目合伙人：1000万元】
【直接承包此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