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安硕死活不去,他本来就好武,若不是为了看兵书,怕是连字都不想瞧见一个,哪还能乐意去听老夫子上课,任由安老公爷怎么打骂,死活不干,最后溜之大吉。
无计可施,安家只好让安妧和安磊去盛府读书,安妧自然也不乐意,奈何拗不过祖父,那些心思,还不是为着让她和齐衡多见几次,若是能看对了眼,那可皆大欢喜。
安家看中了齐衡才华横溢,又是国公府的独子,将来继承爵位,考上举人,封官荫子,对安国公府也是有利有益。
至于齐国公府就更不说了,安妧本就是嫡女,加上父亲是大将军,家里手握兵权,虽说朝堂上文官掌兵,可也要有能打仗的将军,安家长子又任职翰林院,次子准备从军,这文武世家,平宁郡主恨不得立刻定亲,才好得了这百里挑一的好亲事。
不过安妧不点头,安齐两家只能干瞪眼,她落得逍遥自在,只等祖父过了这阵子劲头,那就又能多些快活日子了。
马车停在盛府,安妧下了车,嘱咐女使红缨拎着书箱,一脸不情愿的跟弟弟安磊朝西园子走去。
“姐姐,你不乐意听庄老先生的课啊?”安磊年龄尚小,性子也像余氏,和顺安静,听的能来上课,高兴极了,又对长柏极为敬佩,开心的叽叽喳喳。
安妧拉长个脸,不高兴的道,“我有什么好开心的,我又不考科举,学这些东西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去马球场跑马来的痛快呢。”
“妧妹妹也喜欢打马球?”
他们姐弟二人话未完,就听得一个好听的声音兀然插了进来,安妧和安磊愣了一下,转头一看,便瞧见一个蓝衣少年自身后走来。
那少年生的俊美,束发玉冠,笑容满面,若一株青竹,清雅不凡,见两人愣住,忍不住笑意更浓,“妧妹妹前日才见,便不记得元若了?”
“元若兄长,磊儿问安了,”安磊一见着是他,赶忙行礼,笑呵呵的跑了过去,“我昨日听祖母说元若兄长也在此念书,正惦记着,没想到就遇见了。”
与安磊不同,安妧只差没朝天翻个大白眼,耐着性子朝他福了一福,皮笑容不笑的道,“小公爷安。”
齐衡听她叫自己小公爷,不由得笑了起来,有些意外,“妧妹妹与我乃是远亲,叫小公爷岂不见外?那日你还叫我表哥来着。”
“那日是那日,今日是今日,我母亲虽与郡主娘娘是亲戚,但也是出了五服的远亲,表哥表妹叫着,多有不便,还是叫小公爷妥帖些,”安妧垂首,不想多说,“庄先生不喜人迟到,妧儿先行一步了。”
说罢,也不管齐衡什么反应,带着红缨转身走了。
“奇怪,我三姐姐好像不怎么喜欢你啊,元若兄长,”安磊挠了挠头,有些纳闷。
齐衡见安妧的态度,倒是想起另一个娇俏的身影,与她的疏远略有相同,不禁有些失落,喃喃道,“谁说人人都要喜欢我了,偏就有人对我恨不得疏远去了天边……”
安妧跑在前头,压根没听到齐衡的话,进了书斋发现庄老先生还没到,这才松了口气,瞧自己的座位在最后,便走了过去,刚要坐下,就见前面的明兰站了起来,“妧姐姐,你坐我这儿吧。”说罢就要收拾东西与她换了座位。
安妧急忙阻止她,奇怪的道,“这是为何,妹妹何必礼让,我来的晚,坐在后面也是应该的,怎的要妹妹让给我呢?”
“没事妧姐姐,她喜欢坐在最后,缩着头让先生看不见,你就坐吧,”如兰倒是毫不在意,反正明兰被欺负惯了,让着别人也是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