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烨是宁远侯府的二公子,曾在盛家听过几次庄先生的课,彼此也算是熟识,这届考举,听闻他也在其中,却不若盛家兄弟埋头苦读。
“管他呢,明兰你会打马球吗,我们去打马球吧?”安妧让红缨把束袖和襻膊拿来,利落的系好,刚准备邀明兰下场,却听见外面突然传来一声——
“六妹妹,妧妹妹,你们也来了。”
明兰吓了一跳,差点把刚入口的茶喷了出来,安妧回头,就见齐衡竟站在下面,一脸期待的看着明兰,忍不住道,“你怎么在这儿?!”
这次可真不是她有意撮合,可就这么巧,难得出来一趟,竟也遇到了这个瘟神。
“小、小公爷,”明兰赶忙起身,瞧安妧的表情,便知一切真是巧合,忍不住干巴巴的露出个笑脸,“真巧。”
齐衡怕她误会,赶忙解释,“我本是在家读书的,是我二叔……上门说我总憋在家里闷着,非要带我出来走走。”
安妧皮笑肉不笑,盯着他的脸,慢悠悠的开口,“顾二叔会巴巴跑去齐家邀你打球,还真是巧啊……”
齐国公府与宁远侯府祖上有亲不假,但碍着这位顾庭烨的名声,郡主也不可能由着儿子跟他厮混,说是瞧见盛家马车出门,他再追赶而来,倒还可能。
齐衡涨红脸,期期艾艾的看着安妧,勉强笑笑,“我说的是真的。”
其实是平宁郡主,听闻这几日安妧一直往马球场跑,才让他今日出来闲逛,想着让他们两人多些机会见面,促成这桩婚事的。
安妧看他的态度,明白了大半,道,“既然小公爷也是出来玩的,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这话是在赶人,齐衡微微一叹,见明兰并没有挽留的意思,只得施了礼,转身往男宾的座位走去。
“我、我还是回去吧,”明兰见他来了,便想急着离开,结果被安妧拉住了,“妧姐姐,你就让我走吧。”
“傻妹妹,小公爷刚跟咱们说了话,你就溜之大吉,被有心人传出去,还不知怎么说呢,不用理他,咱们玩咱们的,就让他在那巴巴的看着罢了,”安妧才不理会齐衡的心思,拉着明兰下了场,往马厩走去,“我听闻老太太年轻时打的一手好马球,妹妹也应该学得两分吧?”
“……我、我没打过……”明兰四下里瞧瞧,马球场满是人,心里慌张,补了一句,“尤其在这么多人面前……”
安妧转头看她局促的样子,笑了笑才道,“妹妹藏着锋芒,也是辛苦,罢了,既然是我勉强妹妹而来,自是要为妹妹遮掩,就劳烦妹妹与我同骑,权当郊游吧。”
明兰这才松了口气,她压根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会打马球的事,尤其她的两个姐姐都不好马球,没必要惹人注目,况且齐衡还在场上,就更得不偿失了。
安妧选了一匹高头大马,先行上了马,把手伸下去,道,“妹妹,我带你吧。”
明兰一笑,拉住她的手,上了马,两人同骑,只在场边溜溜,避开了人群,倒也没那么明显。
玩者无心,但看者却有意。
齐衡即便坐在远处,也能一眼瞧见明兰的身影,见她与安妧同骑,才松了口气,摇了摇头。
“小公爷,您叹什么气啊?”不为站在他身后,顺着他目光瞧去,才道,“那不是六姑娘和三姑娘吗?”
“这丫头,每次见了我都战战兢兢,可我就是惦记她惦记的紧,瞧她没事,我也就放心了,”齐衡看着明兰的身影,有些羡慕的道,苦笑,“这时候,我竟羡慕起妧妹妹了,能与她同骑。”
他笑的有些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