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妧还听安硕说起,那日他们救驾闯入皇宫,瞧见邕王妃与嘉成县主的尸身,惨不忍睹,小公爷娶妻几月,竟因此成了鳏夫,着实可惜。
不过安妧倒觉得,害人终害己,若邕王不仗势欺人,随意拿捏荣妃族人,岂会落得如此下场,换了自己是荣妃,怕不是要在嘉成县主的尸身再补上两刀,才能解气。
只可惜小公爷娶妻不久便经历丧妻,安妧琢磨琢磨,还挺替他高兴的。
娶妻娶贤,那个嘉成县主能有什么贤惠可言,还不如早早投胎,下辈子做个好人呢。
国丧期间,郡主闭门不出,开春之后,官家下旨科考,这一次,齐衡终于中了进士。
国丧之后,不限娱乐,明兰来过数次,两人也去马球场玩过几次,奈何祖母突然病重,安妧根本没心思与她多谈,整日留在府中伺候祖母,饶是如此,终究无力回天,老太太还是重病过身了。
安妧在家中守丧,不便不出门,盛家人也来祭拜过,可她尚在悲痛之中,无心与明兰相谈,只见了一面。
待情绪稳定,安妧便听闻盛家女儿都在谈婚论嫁,四姑娘嫁去了永昌伯爵府,五姑娘则嫁了新晋进士,至于明兰……
“你要嫁给顾二叔?!”安妧亲耳听到这个消息,惊得眼珠子都要跌在地上了,“你怎么会要嫁给他的!是不是他逼迫你了?好啊,顾二叔当真可恶,瞧我回府拿了爹爹的宝剑,上门给你说理去!”
她说着就要往外冲,明兰堪堪拉住她,哭笑不得,“我的好姐姐,你怎么风一阵雨一阵的,顾二叔他没有逼迫我!”
“不可能!”安妧对顾庭烨印象不好,才不信她的说辞,气愤的道,“好啊,他当初要娶余家姑娘,就是为了想让外室进门,如今竟打主意到你的头上来了,真当你好欺负了,我一定要拿剑在他身上捅个窟窿!”
“不是不是!”明兰死死抱住她腰身,才道,“虽说他是使了点手段,可也是不得已,而且他的那个外室已经打发了,我也不是被逼迫的!”
看明兰的样子,安妧有些将信将疑,终于坐下,道,“六妹妹,你要是不敢说,就偷偷告诉我,若顾庭烨真的以权谋私,我就让我二哥哥去官家面前告他一状,看他还敢胡作非为!”
“真的没有!”明兰无可奈何,百般解释,将前因后果说了个明白,才道,“我本来也生气,可见他这么上心,又觉得受不起,如今我进退不得,回头想想,或许顾二叔也是个可托付之人,便同意了。”
“真的?”安妧再三确认,见她点头了,才松了口气,“既然你同意了,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我只愿你顺遂平安就好。”
“嗯,”明兰拉着她的手,笑了笑,“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不过也算他有心了。”
安妧也跟着笑起来,却想起齐衡,听闻他中了进士之后本也想求娶明兰,奈何晚了一步,近日郡主又为他定下了申首辅的女儿,成婚在即,这辈子,他与明兰也是有缘无分了,“罢了,你乐意便成了,不过我怕是不能看你出嫁了,你知晓,我祖母过身不久,我已决定为她老人家守孝,今日前来也是赶着你还未备嫁,提前送礼物上门,也不算冲撞了。”
“姐姐,我知晓你的心意,可守孝三年,姐姐的婚嫁不就耽误了吗?”明兰有些着急,“姐姐总该为自己婚姻大事考虑,不可任性啊。”
“我早想好了,反正我家只有我一个独女,我本来就不擅女工刺绣,也不是知书达理,被人瞧不上,守孝过后,想必我祖父也断了念想,我家中嫂嫂都端庄贤惠,断不会亏待于我,况且,我自己也有宅子,将来即便寻不着好夫婿,一个人也能过日子的,”安妧才不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