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红穗领了命,转身去吩咐了。
他们都走了,红缨才上前,给她递上茶盏,道,“姑娘不是对小公爷避之不及吗,怎的如此上心了?”
安妧瞪了她一眼,嫌她话多,但却照实说了,“倒也不是上心,只觉得他一个男人,带着两个孩子也是可怜,何况孩子总是无辜的,看在母亲与郡主娘娘算是远亲的面子,也总得搭把手,帮个忙。”
红缨点点头,将点心盘子捧上,由着安妧挑挑拣拣,“其实我瞧着小公爷也真是辛苦,明明是齐国公的公子,偏偏娶的两房妻子都不喜欢,还命薄如纸,可怜小公爷原本天之骄子,竟落得如此下场,当真是可惜。”
“是啊,当年他在京中无人不知,家家户户恨不得将女儿送入府中,怕是做妾也愿意,如今倒成了毒蛇猛兽,人人避之不及,这克妻的名声一旦传出去,还有多少京城贵女肯嫁,也就祖父对他心心念念,或许觉得我命硬吧。”安妧想了想,觉得好笑,又很是同情,“你看他原本那样意气
风发,但自从与过世的县主成婚后,整个人都变了个样子,我瞧着都觉得凄凉。”
“姑娘,其实小公爷品貌端正,人又长得漂亮,国公爷想让您嫁去齐家,也是为您好,再说了,小公爷的两任妻子都是自己命薄,若那嘉成县主不威逼成婚,害死他人,岂会落得那般下场,我看这位申氏娘子也是活该,明明不用跟来闽南的,那样娇贵的千金,来闽南自然会落得水土不服,白白连累两个孩子。”红缨觉得她们都是自作自受,跟齐衡也没多大关系,老老实实待在京中,岂不是更好。
安妧看她一眼,摇头笑笑,点点她的鼻尖,“你啊,怎么会懂她们的心思,且不说嘉成县主是自作自受,想必那位申氏娘子也要把小公爷当成明珠捧在手中,这若不跟着,他在外头拈花惹草,岂不是心焦,哪知身子骨不争气,倒把自己折腾死了。”
上回明兰来信,还提起曾见过申氏,仿佛是觉察了什么,特意用话头打压明兰,倒也是,当年小公爷为明兰闹得人尽皆知,光说马球一事就传的沸沸扬扬,稍一打听便知详情了。
毕竟夫君俊秀儒雅,若不看紧点,跑了可怎么好?
安妧想着有趣,觉得她们大惊小怪,吃了点点心,便去躺着歇息了,一觉醒来,已是夕阳西下了。
身边的红穗见她醒了,赶忙端来茶盏,才道,“姑娘放心,扬文已去伺候小公爷了,只是刚刚过来回话,说是小公爷病倒了,烧的厉害。”
“也难为他带着孩子日夜兼程往京城跑,累病了也是正常,”安妧不在意的拢拢头发,起身让红穗重新梳洗,“他毕竟是书生,这么连日折腾也真是够呛,对了,子苓哥哥那里可有说什么?”
“韩公子方才让人来传话了,说是小公爷的姐儿和哥儿暂时性命无碍,幸好孩子发病较晚,又发现的早,送来及时,但需要好好调理,怕是没有十天半月不能动身了。”红穗给她重新梳了发髻,换了身衣服,见她要出去,忙道,“姑娘,晚膳我吩咐厨房温着,您吃些就安置吧。”
“怕什么,这里又不是京城,我去瞧瞧远亲表哥,谁还能说嘴不成,到底人是我带来的,总不能往那里一扔,就不管了吧?”安妧向来不在意这些,只是在京城总要碍着国公府的颜面,出了京城,她还是我行我素,大大咧咧。
红穗知道劝不动她,只能叹气,跟着她往齐衡房中走去,提前在门口知会一声,“扬文,姑娘来看小公爷。”
扬文立刻从屋内走出来,恭敬的行礼,“三姑娘。”
“小公爷怎么样了?”安妧往屋里一瞧,除了他就只剩个女使伺候汤水,不禁有些叹气,“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