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抿了抿唇,有些为难,但还是讲了,“其实,我在建州有房妾室,是之前便纳进房中的,这次回京为着两个孩子性命,并未带她,若你在意,那直说无妨,我能理解。”
安妧没想到他竟主动说了,愣了好一阵。
齐衡见她愣住,会错了意,自责道,“是我上次没来得及同妹妹说明白,我这就去厅堂向县主娘娘请罪便是。”
他说着要走,安妧回过神来,赶忙叫道,“小公爷慢行。”
齐衡顿住脚步,回头不解,安妧笑笑,才道,“小公爷多想了,我只是有些意外罢了,即便是有房妾室也无碍,依着你的身份地位,就算有个几房妾室也是理所当然的,莫要小瞧了妧儿。”
见她说得坦然,齐衡才松了口气,有些惭愧,“是我多心,妹妹宽容,又救我孩儿,元若定会真心以待,绝不负你。”
安妧‘噗嗤’笑出声,忍不住道,“小公爷当真书香门第,掉书袋快的很呢。”
齐衡怔了怔,见她笑的开怀,也觉得自己有些夸张,跟着温和一笑。
他们两人说得通透,郡主与余氏便定了这桩亲事,因为齐衡还要回去任职,便商议择个良辰吉日,将亲事办妥。
齐安两家结亲,为着孙女,安老公爷亲自去了宫里,为孙女求了恩典,官家听闻两家结亲,特意允准齐衡多待一月,待亲事办完,再启程回建州任职。
这样一来,两家就有了足够的时间置办婚礼,日子定在下月初六,是个大吉大利的日子。
两家国公府结亲,自然是大张旗鼓,齐家觉得连失两个媳妇有些丧气,特意大操大办,指望着能热闹兴旺,安家独女出嫁,更是不能马虎,两家齐心协力,日子虽然仓促,倒是办的妥妥当当。
婚礼当日,安妧被催着打扮,手忙脚乱的行礼,按规矩不敢出半分错处,好不容易上了好花轿,被抬入齐国公府。
即便入了洞房,还要按着礼节撒帐,合髻,一套礼仪下来,安妧只觉头晕眼花,比行军打仗还难受。
待齐衡出去敬酒,洞房才算安生下来,安妧扔了却扇,往床上一倒,只觉得头有千金,累的是腰酸背痛,叫苦不迭。
“不成了不成了,我是又累又饿,这是成婚还是上刑啊,我真的不成了,”安妧累的要命,眼皮打架,她觉得就算当年爹爹让她在太阳底下练拳都没这么辛苦,恨不得扔了头上的喜冠,能轻快不少。
“姑娘浑说什么呢,这要是被齐国公府的女使听见,又要笑话姑娘了,”红缨无奈的说道,“姑娘快起来吧,奴婢跟您捏捏。”
“嗯,”安妧依言由着她扶起,让红穗按着肩膀,舒服的哼哼,“红穗,我好饿啊。”
“姑娘再忍忍,我已经吩咐红缨去取吃食了,”红穗给她捏着肩膀,不由得有些心疼,“今儿个是累坏姑娘了,不过明儿还得早起拜见高堂,这几日就先忍耐,待过几日便能松快些了。”
“是啊,”安妧不乐意的嘟嘴,就听见外面红缨已经进来了,赶忙睁眼,瞧见她带了两个小女使进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两人手里各捧了盘子,后面还有一溜的女使跟着。
“姑娘,姑爷吩咐人送来了吃食,让姑娘垫垫,”红缨笑眯眯的,着她们将吃食摆好,先头的两个小女使遂跪下向安妧请安。
“奴婢们见过大娘子,奴婢们奉郡主娘娘之命,来伺候大娘子。”
安妧头回听见有人正儿八经的管自己叫大娘子,不由得觉得有趣,坐直身看着她们,“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婢绿萝,绿茉。”两个小女使报了名字,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