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火锅那晚,听到宁火问的那句话,明望舒立即竖起了鸡皮疙瘩。她跟他讲过山石乐队,随口说了一句,“黄一衍是副吉他手。”
没想到宁火记住了。
这份记住说明了什么明望舒纤细的神经如同吊在过山车,上下落差极大。
于是,她向他索要亲亲抱抱。
宁火是她的。她也说了出来,“你是我的。”
宁火听出了她的占有欲。
过了这天,他和黄一衍的交谈非常克制,有时更是通过明望舒代为转达。
明望舒和宁火的感情从来不止一个问题。
宁火这边的威胁是堵住了。可明望舒忘了,她那边也有诱惑。
她爱宁火吗她当然爱,可他达不到她的择偶标准。明氏是书香世家,明望舒说不上琴棋书画皆通,但知书达理是肯定的。
她试图改造宁火。
他也听话地努力。
她一直想将他拉进她的世界。她成功了,可也失败了。乖顺的宁火,不是少年时让她心动的宁火。她茫然无措,矛盾挣扎,理不清自己究竟喜欢哪个他。
其实,明望舒喜欢有才华、有颜值的男人。或者,前者比后者更重要。
正在这时,她有一门课程换了一个年轻教授。见到他的那一眼,她忽然觉得,这才是她的白马王子,高学历,高智商。
眼神是一种暗示。
年轻教授辅导她时,也格外专注。
为了抵抗诱惑,明望舒让宁火过来同居。可惜的是,她越发觉得,宁火是一个非常粗糙的男人,俊美的皮相掩盖不了他的野性。
幸福不幸福,就是一个阈值的问题。幸福可以简单,也有人理解成非常复杂。宁火和明望舒的阈值并不对等,他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是不务正业。
宁火又不是傻的,女朋友起了异心,他感觉得到。
明望舒不舍得多年的感情,她垂死挣扎,坚持自己只是崇拜年轻教授,只是崇拜。
宁火信了,他那段时间有冷落女朋友,他有歉意。她生日到了,他订下半屋的玫瑰花。
然而,明望舒跑到年轻教授家里去了。
她说和年轻教授只是聊历史、人文、经济,总之就是聊宁火不懂的东西。除此之外,别的什么都没做。
宁火静静地看她很久,说“我们分手了。”
她震惊地问“你不信我吗”
“我信。”
“那为什么要分手”
“因为我想分了。”
宁火记得,分手是在前年夏末,十月十八日。
他不悲伤,早猜到了这个结局。就如一盘棋局,明知是输,最后走的那几步,都是勉强为之了。
玫瑰凋谢满屋。
黄一衍正低腰把花瓣装箱。裤子向下扯了些,有一截细腰色如蜂蜜。
他年少时也见过这样的双色冰淇淋。不过,那时她是一个小子。
原来她真是江飞白。
虽然宁火提了分手。
但明望舒死活不答应。她性格里的敏感尖锐爆发了。她发誓,真的没有背叛他。
其实不是背不背叛的事,而是宁火觉得没意思了。
他能为她做的,已经全部都做了。她喜欢自食其力的男人,于是他拒绝了父亲的零花钱,只靠自己。
但她喜欢年轻教授。这他就没办法了,他不是学习的料。
他懒得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