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烦你。”他双手做出投降状,退了几步,“我远远看看就好。”
黄挚的远远二字,戳中了王听云的过去。
青春时期,王听云崇拜过一个邻居大哥哥,羡慕他的自由,洒脱。
王母管教严格,凡是有异性向王听云投多两眼,王母那双尖细的眼睛就会射出凶恶的目光。
再潇洒的邻居大哥哥,都敌不过王母的扫射。他避之不及。
王听云只能远远地看他。少女情怀枯萎在日复一日的学习中,同学们讨论的小言书、偶像剧,她一部都没有看过。面对美好如黄挚的少年,她手足无措。而这反应又极为准确地显露在她的脸上。
她不再说话,转身向家跑去。
黄挚遵循诺言,远远看着她的背影。
她的身影消失之后,他扯起一抹笑
王听云发呆的次数变多了。
下了课,放了学,脑子里不再只有课本,添了几缕愁思。
图书馆偶遇之后,她上下学,不远处总有一道身影不紧不慢地跟随。开始两天,她呵斥过黄挚,那是她想到最严厉的方式。
他不以为意,温柔一笑,“你当看不见就好了。”夕阳斜下,他拉长的影子挡住了她的路。
过了一个多星期,有一封信交到了她的手上。
拿信过来的是副班长,她支支吾吾地说“是一个男生让我给你的。”
王听云什么都没说,想当场撕掉信件,犹豫了两秒,塞到了课本上。
副班长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王听云照常上课、下课。
自从王母在饭桌上训斥过她,她连吃饭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有一丝放松。饭后的沐浴时间,越来越长。
夜晚,王听云睁着大大的眼睛,毫无睡意,等王母进房间睡觉了。
王听云蹑手蹑脚地起床,找到手电筒,躲在被窝里看信。
黄挚的字称不上好看,潦草难认。他很有自知之明,只写了一行字。
星期日下午两点半,dk网吧。我等你。黄挚。
随信附有一张网吧的会员卡。
王听云惊得魂儿都掉了。
网吧,在王母口中是万恶之物。“那都是二流子去的地方。”
会员卡上,张牙舞爪的图案,正如王母形容网吧时的用词,乱七八槽。
可王听云也知道,网络是许多人的避难所。藏在陌生的id下,尽情释放人性恶意。回到现实,又披上礼貌的外皮。
那位相声演员又说过,“真是实名制发帖,网上一片太平。”
王听云把会员卡塞到了枕头下。
这时,王母房间传来了声音。
王听云赶紧关掉手电筒,大气不敢喘。
脚步声过来了,停在了房间门前,过了一会儿,又走了。
王听云后脑勺压着枕头,枕头压着会员卡。
网络,究竟能释放多少恶意呢
dk网吧不在邬山镇。不过,黄挚逃课到县城是常事,他也熟。
星期六下午,他先到了网吧,开了游戏。
这是一群朋友的日常,但是这天没有在同一网吧。
一群人进入队伍频道。
大虾你跑哪儿去了
黄挚dk。
一条缝跑那么鬼远泡妞啊。
一条缝对了,听城中的学生说,王听云收到情书了。嘿嘿嘿,你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