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子见陈珂没事也不由的欢喜了起来:“刚才二丫在山脚下采了好些蘑菇,我原本还想着晚上吃干净喝蘑菇汤,没想到居然还有肉吃。”
陈珂笑了:“这也就是挨着山,要是两边都是荒地咱就是想吃也没地方抓去。”
李大成一家都是干活的好手,也就两炷香的功夫,大肥兔子已经剥皮洗好架在火上烤了起来。野鸡褪了毛去了内脏,也不用切,整个放进锅里,没一会儿功夫就飘出了香味。
五个人围着火堆坐着出神,李嫂子看着陈珂才穿了两天的衣裳就刮了一个口子,脸上露出心疼的神色:“要是夫人活着,哪能让姑娘遭这么些罪啊,这李氏可真不是东西,心肺都是黑的!老爷也是,虎毒还不食子呢,他坑起亲闺女来比外人还狠。”
陈珂拿着棍子戳了戳火堆,轻笑了声:“他们对我无情,我也对他们无义,我估计这会儿陈汉生已经气疯了。”
李嫂子毕竟是个妇人,七八岁就被王家买了伺候小姐,后来又跟王氏嫁进了陈家,一辈子也没出过门。要不是实在心疼夫人唯一的血脉,她也不会这么大胆子说动自家男人带着一双儿女跟陈珂跑出来。
“少爷,你说老爷不会派人追我们吧。”李嫂子有些惴惴不安:“他能就这么算了?”
李大成翻动着烤架说道:“从县城出来四个方向都有城镇,每个城镇又都有好几个城门,他就是想找也没处找去。陈家也就在县城耍耍威风,出了县城他连屁都不是。再说咱一早走的,若真是上香也得傍晚才回来,等他们发现不对早就晚了。你放宽心就行,连少爷都不怕你怕什么。”
五个人分吃了兔子和鸡汤,吃饱了困劲儿也上来了,李大成正准备把火堆往一起拢拢好去睡觉,就听见有哒哒骑马的声音,他神色有些凝重,手里握着烧火的棍子朝外面看去。只见外面来了三个人,领头的是个小公子,后面两个是家丁的模样,李大成见他们长的都眉清目秀的不禁松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看起来不是坏人。”
外面三个人似乎发现庙里面有火光,一时间也有些犹豫,似乎也有所顾虑。此时虽然已经入春,但夜间的风还是有点凉,领头的小公子在风里站了不过一会儿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两个小厮见状也不再犹豫,劝着小公子进了破庙。
三人一进来看到里面有男有女,其中也有个模样精致的小少爷顿时松了口气。一个小厮见他们还带着棉被,低声和小公子商量了一番,这才过来好声好气的问道:“这位公子,能不能匀给我们一个被子,我们愿意出钱买。”说着就掏出一小块碎银子,看起来有三四两重。
陈珂他们的马车本来就不大,一人也就带了一床被子,只有陈珂比旁人多带了一床褥子。李大成看了看小公子单薄的身板,伸手把自己那床被子递给了他:“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我看你家公子身子骨有点弱,你拿这床被子给他用吧。银子就不用给了,被子明天一早还给我就行。”说着他把晚上赶车穿的皮袄从车上拿了下来,准备拿那个当被子盖。
小厮不肯白用被子,一个劲的往李大成手里塞银子,李大成说什么也不收。那个小公子看到了这一幕,走过来施了一礼:“在下叫张云天,扬州人士,多谢这位大叔赠被之恩。”
李大成听到这么文绉绉的话反而有些不自在,傻笑两声转头去看陈珂。
陈珂听他是扬州人,忍不住问道:“此地离扬州有多远?”
张云天说道:“骑马走官路的话怎么也得十几天,若是坐船直奔扬州七八天就到了。”他看了陈珂一眼,忽然福灵心至的问道:“你们此行也是去扬州?”
陈珂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