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跟自己撞了头似得,立马抬眼瞄他,神情发窘。
他微微一哂,身体坐正,阖上那本不怎么正经的《嗨腚金题详解》,伸手取回电话。
濛濛仰着脸,眼神里写满了无声的渴求:“我的呢?”
然而面前这人,垂眼盯着屏幕,修长的手灵活地敲着字,根本不给她任何眼神。
濛濛好生气啊。
又不敢怼大佬,只好气鼓鼓地拿起他桌上的书,在挤得不行的书堆里,扒拉开一条缝,将《嗨腚金题详解》往书堆里一怼。
迹部景吾余光瞥见,唇角微不可见地扬了扬,嗓音压得极低,“书桌里,自己拿。”濛濛闻言,眼睛一亮,立即侧弯下腰,胳膊伸到大佬的课桌里,放肆地展开地毯式排查。
小姑娘头低得快钻进桌里了,找得极其认真,微微卷曲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滑过背脊,剐蹭着他略薄的西裤。
弄得专注于打字的人,分了点神。他漫不经心地抬了下眼,发现小女生对此无知无觉,柔软的长发披散开,露出一小截纤细的颈子,白生生的,晃眼。
迹部景吾猛地移开视线,长腿抬了下,仿佛很不经意一般,交叠起来。
濛濛没注意,她在大佬的课桌里,很不讲究地展开了降龙十八,摸,最后在书包带下方,成功找回手机。失而复得的喜悦压倒一切,濛濛生怕再和别人的电话混了,赶紧又套了个毛茸茸的小兔子。
然后她才翻了翻最近通话,除了昨晚大恬恬那通未接电话,还有一串陌生号码,赫然在列,混在一堆备注里,非常光杆,非常特立独行。毕竟,连10086都能在她手机里有姓名的。
这个……
濛濛微微扭头,往旁边一瞄,迹部景吾转过脸,他的视线,直直地落在她屏幕上。
当着大佬的面,删掉人家的电话号码,借濛濛一百个胆子,她都下不了手,那就为了两国邦交……
存叭。
她从善如流地低头敲着字,却听见同桌低淡地笑了声,慢悠悠地说:“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人跟本大爷要个电话号码,要的这么的……”他沉吟了下,“婉约。”
谁跟他要号码了呀?
濛濛感觉自己有点冤,小小声地否认,“我没有。”
“哦?”他懒散地应了声,勾了勾唇角,“昨晚打电话的人,不是你?”
“……是我。”
迹部景吾点点头,轻描淡写地,“现在存号码的,不是你?”
“……”
濛濛瞠目,还能这样。
她垂死挣扎,还想酝酿下,试探性地反驳一波,却见大佬同桌,波澜不惊地挑了下眉。
她感觉不对,转头一瞧,团支书携同桌花音妹子,齐刷刷地对她侧目而视,团支书面带微笑,“嗯,不认识。”
方才,就这个坏人,站她身后,双手抱臂,审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朋友,你和冰帝那个高富帅小哥哥很熟?”
她当时怎么说的?
“不熟,一点也不熟。”
团支书说:“不熟?那就是说,你们确实认识?”
“……不认识。”
濛濛望着团支书的蜜汁微笑,轻轻咬着嫣红的嘴唇,脸颊慢慢红透。好在语文老师终于走进教室,非常及时地救濛濛于水火之中。
语文老师是个不修边幅的大叔,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写得一手好书法,他站在讲台上,背过身,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