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对方为什么要扔掉手机,纲吉垂死挣扎地说:“不好意思我们要下车!”语速快了,和纲吉正在飙高的心跳一样。
他料到女孩和司机是什么人了,但回应纲吉的只有一声脆铃似的笑,带着对纲吉的蔑视飘荡在狭小的空间内。
敌意,杀机……尽管纲吉当机立断地用后背半挡住了轰焦冻,小家伙还是察觉出了对方的不安好心。
笑起来极其扭曲,带着一丝嗜杀的快意的女孩绝不是轰冬美,轰焦冻很快就明白了这一点。可她又长着一张几乎和轰冬美一模一样的脸,除了气质不同以外丝毫不差,整形?不,整形似乎很难达到这样的相似程度,那排除掉这个……眼皮微撩,鼻翼抵在纲吉腰侧的轰焦冻的身体突然一僵——个性,敌人。
感受到纲吉身侧的家伙对自己投来了防备目光,女孩那如鹰般锐利的眼神登地刺向轰焦冻。视线相对后不久,她就将嘴角咧到了边去,恍然大悟道:“你也看穿了啊!”相当放松的语气,因为没有掩饰的必要了。她的五官和身形在变化,滑腻的皮肉剧烈鼓动,最终化作一个金发的看上去和轰焦冻差不多高的小孩。
女孩喜欢玩一把小刀,这会被认出不是轰冬美后便没所谓地拿出了银质的道具在空中划啊划。怕她手一抖又令娇贵的人质受伤,司机不由出声劝道:“渡我,收敛一点,不要太兴奋了。”从这话可以想见女孩一定是个下手没轻重的,刚想与两人周旋的纲吉顿时失了声,再没有贸然试探的把握了。司机和那个名叫渡我的女孩同为敌人的事实叫纲吉忧虑,英雄的对立面同样是一群有个性的家伙,纲吉自知应付不了,而轰焦冻,要他一个小家伙同时应付两人,纲吉也放心不下。应对这样的焦灼,纲吉也只能半抱着轰焦冻假装淡定地靠在车座上,偏头望着车外越发陌生的景色当做掩饰,尽全力思考着脱困的方法。
思绪像水葫芦一样在纲吉脑内疯狂生长。
他尚不清楚敌人绑架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轰炎司也没来得及告诉他这个,但他可以隐隐察觉对方是冲着轰焦冻来的,或者说冲着轰炎司而来。这样判断的话,那他们现在就很有可能是被卷入一场有预谋的报复行动中了。原谅纲吉总是把一件事往最坏了的地方想,可他的直觉有时候惊人的准确,并且这也正好可以说明轰炎司为什么会比纲吉和轰焦冻两个当事人事先知道他们被绑架了这件事,很明显敌人提前告知了轰炎司,所以在他们上车不久后轰炎司才会赶紧发信息过来确认。
引擎的声音逐步减弱,纲吉的眉头却皱得越来越深,如果说绑架轰焦冻的行动真是敌人为了报复轰炎司才这么做的话,那他们的处境从一开始就很不妙了,一个与敌人百般交恶的第二英雄的孩子,纲吉想不通对方有善待自己和轰焦冻的理由。而且更棘手的一点是,纲吉刚刚给轰炎司发的定位与他们现在前行的目的地相差甚远,他的手机被扔出去之后司机就特地调转了车头,因此原本应该及时跟进的救援怕是要延迟到往后的一段时间,在此之前他和轰焦冻要想好好的,只能凭他们两个的本事。
仿佛笃定他们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一样,司机和渡我大大方方地带人进了一家医院。
这家医院看起来很破旧,没进门前纲吉就瞧见医院表面的砖石有被烧过的痕迹,乌黑的颜色叫人更添压抑,看了一眼纲吉就不理会那些了,他索性目不斜视地跟在司机后头,进了大门才发现里面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翻皮的白墙在角落里堆了一叠碎屑,风过时便会扬起一片白尘,上下楼的间距很小,纲吉微微抬头就能瞧见似是被水泡烂了的天花板,它起了褶子,摇摇欲坠,好像有人用力往地上一踩,它就会掉下来一样。纲吉抱着轰焦冻特地绕过几处危险地带上了楼,在司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