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李福知道这事说不定还会替陈汉生美言两句,可他整日沉溺在痛失美人的悲痛之中,压根就没心思理这些俗事。陈汉生见李福一天三趟的往自家跑,自以为盐引之事万无一失,直到盐引被分光了这才傻了眼。
陈汉生前前后后算计了快一年的时间,可到最后赔进去了一万两嫁妆银子不说,盐引也没倒手,可谓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陈汉生天天在家摔杯子扔书,翻来覆去把陈珂骂了不知道多少遍,等出了门陈汉生见了李福还得赔笑脸,生怕明年的盐引也没自己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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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哭哭啼啼的除了知县夫人以外还有一个人闷闷不乐,那个人就是陈珏。当初陈珂不识字不会写信,为了恶心李氏母女,故意让陈珏替她回信。起初陈珏看着李福写的酸诗总觉得有些难堪,回的诗词也都是敷衍之作,不过李福学问不好也看不出好坏来,还自以为找到了和自己心灵契合的红颜知己,乐此不疲的给往陈家送信,还递了些西厢之类的歪书。
陈珏年纪小对这方面本来就懵懵懂懂的,看了李福递进来的书以后慢慢的开了情窍,只是她身边也没有旁的男人,唯一能接触到的外男就是李福,此时她再看李福写来的信就有些动了心思。不过当时陈珏年纪小,虽然有些想法但不敢表露出来,只是回的信更加缠绵了,每天坐在窗口患得患失的,既想收到李福的信,可一想到那信原是写给陈珂的,就有些愤愤不平,看陈珂就更不顺眼了。
在陈珂眼里,与李福定下的亲事不过是她为自己争取时间的挡箭牌而已,压根就没在这上面多费心思,等身体养好了亲娘的嫁妆银子拿到手,陈珂利索的离开了陈家,她可没有给人当小老婆的爱好。
陈珂拍屁股跑了,陈汉生为了陈珏将来的婚事不受影响,只能咬牙吃了这个暗亏,对外谎称长女病故了。李福天天跑陈府来睹物思人,有一天正好和陈珏迎面碰上了。
陈汉生曾经对陈珂说过李福的长相,说他白白嫩嫩的长的倒是不差,不过这样的长相落在陈珂的眼里却只有一个油头粉面的印象。可陈珏就没怎么见过男人,陈汉生相貌平凡,年纪大了以后身材走形胡子拉碴,完全没有形象可言;陈珏的双生弟弟还是半大的小子,连个子都没蹿上去,离男人两个字还有一段距离;剩下能见到的不是小厮就是奴仆,在陈珏面前连头都不敢抬。这样一比,李福居然是陈珏见的第一个算是模样不错的男人。陈珏想起之前收到的那些爱意绵绵的书信都是这个男人写的,一颗心立马沦陷了进去,每天什么事都不上心,专门等着和李福偶遇。
李氏因为陈珂拿走了自己藏了十几年的银子大病了一场,陈汉生因为到手的生意黄了焦头烂额,他们谁也没有发现自己的小女儿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起了不可告人的心思。
不过李福对陈珏的出现并没有太多关注,他有九个小老婆,肥环燕瘦都有,陈珏一个没长开的小丫头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吸引力。在陈家哭了半个多月,李福又被家里学会新花样的小妾勾了回去,转瞬间把死了的陈家大姑娘抛在了脑后。
李福不来了,陈珏一颗心没了着落,天天坐在窗前想李福的模样。一晃四年过去了,陈珏也到了该说亲事的年龄。李氏给她相看了好几家她都相不中,觉得这家不如县太爷家威武,那家的小子长的不如李福白净,谁都瞧不上。
母女两个因为相看的事闹了不愉快,陈珏不爱在家呆着索性坐轿子去银楼看首饰。谁知刚下轿子就和李福碰上了,李福早就将有几面之缘的陈珏望到了脑后,可陈珏这三年一直想着李福,下意识就把李福曾经做的一首诗念了出来。
李福一听这诗耳熟啊,再一回头见到一娇俏的小姑娘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