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遍地都是黄沙烟尘,一开车,你吃土了,别怪我没提醒啊。”江眠月秉着最后的纯良,又说了一句。
扶桑满脑子都是“很尴尬、很尴尬、很尴尬”那三个字。
根本没想那么多,还是不依。
自然也没动。
直到油门踩下,“呲......”的一声,装甲车后车轮翻滚转动,车窗外扬了一地的飞尘,扶桑吃了一脸的灰。
她“呸”了一声,立马关上车窗。
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吃土。
江眠月就料到会这样,内心翻个白眼无语了一下,但还是快速拎过一旁的矿泉水,递给扶桑,又拿了抽纸给她。
扶桑漱口,漱到第二遍的时候,前排副驾戴着墨镜的某人,修长的手指搭在紧闭的车窗边上敲,嘴巴很欠扁,冷不丁冒出一句——
“自作自受。”
扶桑气炸了,一个没忍住“噗呲——”一下把水全喷了出来。
正中斜前方的某人。
傅希:......
江眠月:......
男志愿者们:......
战士们:......
寂静。
从没这么寂静过。
尴尬的气氛渲染而起,连风沙轻轻刮过车窗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明显。
傅希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并且深刻反省,是他飘了,他就不该嘲讽她的。
他怎么就忘了,十年前这个女的是如何穿着一条短到腿根的裙子翻围墙,甚至乎还混在男孩堆里跟人打群架,她根本就是个女汉子!!!
“呲——”一下。
开车的战士踩了急刹车,扭过头来,看着队长湿了一个肩膀的上衣,问:“队...队长,要不要停下......”
傅希扫了他一眼,双眼藏不住的冷峻和威严:“开车!别管我。”
接而,才快速扯过江眠月为了帮扶桑这小祖宗弥补过错,颤巍巍从椅缝处伸过来的纸巾盒。
大老爷们,也不需要那么精致。
傅希随便意思意思,擦两下就算了。
再说,这水也不是别人的,他不嫌弃。
唯有扶桑,咬着矿泉水瓶的口子,呆呆地看着男人一系列的动作,晶莹的水珠挂在他的脖颈之间,落在他的喉结之处,再慢慢地滑落下来。
傅希喉结上下滚动,皱着眉扫了她一眼。
但也没说什么。
就这么算了。
经过这事儿,扶桑安分了不少,安安静静地蜷在椅内,不小心又歪过头,睡着了。
睡到中途,却被江眠月晃醒,告知:“快到了,扶桑,醒醒。”
“怎么......”扶桑拨开挡在脸颊上的发丝,睁着刚睡醒迷蒙的双眼,视线落在窗外,问,“确定是这里吗?”
车子开进了一个村庄的街道,这儿仿佛连街道都算不上,废墟一片,成排的房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均倒塌在地。
不少穿着民族服饰的汉子在搬运砖头或泥土,妇女也没闲着,倒是小孩笑得乐呵呵的。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家一夜之间成了一堆残骸。
甚至还有胆大点儿的小孩,拿起石头砸防爆车的车窗,万一砸中就聚一团抱着肚子哈哈大笑,砸不中就使劲地在周围找石子,继续扔。
“大家也看到了,这里前几日发生过地震,但好在是无人区,村民也只有寥寥几个,没有人员伤亡。可这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