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颤睁开眼,看着眼下,这只骨感宽大的右手。
两排牙印刻在皮肤上,陷入肉中,血红正从白色印记上缓缓渗透上来。
两只手渐渐放松了力道,莫初反省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了。
“咬够了?”男人的语气犹如骤然下降的气温。
鲜血已流上了手背,全是她的所作所为,莫初一直是个善良温和的人,即便再对他的利用感到不满,如今也一点提不上劲儿了。
“对不起。”她咬咬下唇,腿上还疼着,所以声音微颤,真有点我见犹怜的意思。
龚珩抽下系得好好的领带,三两下缠在手上。
“好些了?”他缠好自己的手,又看向莫初。
此刻他又没了刚才的阴郁和冷冽。
莫初迟钝地点了点头。
心里装有一座天平,好感和坏印象左右摇摆,终归,还是左边更重了一些。
前面司机通知道:“过了下个路口就到医院了,龚总,您的手要不要紧?”
龚珩语气平缓,似乎感觉不到手上的疼,“我没事,待会儿你先去给这位小姐挂号。”
他侧首,问向莫初:“你叫什么名字?”
一米八几的身材靠在旁边,在小小的车厢内,压迫感十足,这人身上无一处不讲究,反观她狼狈极了,不由自主手指摸了摸耳后的头发。
她有两个名字,该告诉他哪一个?
很快,她张口道:“莫初。”
他着点头,唇形描述这两个字:“莫初。”
……
医院里。
骨科主任医师宝刀未老,手劲儿狠辣,一会儿轻一会儿重得按压莫初负伤的右腿。
“这儿疼吗?”
“这里呢?”
“描述一下痛感。”
莫初压着哭腔说:“描述不出来,就是疼。”
老医生被她逗笑,拿着她的x光片看,“嘿!腿又没折,你哭个什么劲儿?”
他诊断好,回头找人,病房里只有他的两名助手。
“你的家属呢?刚才不还在这儿?”
话音刚落,门口就有人风风火火进来了。
萧柚韩墨镜推在头顶,一身繁复的服饰,面色紧张地出现。
萧柚韩看见她青紫的小腿,表情惊吓得扭曲,“你怎么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我一听说都快被吓死了。”
萧柚韩和她年纪一般大,她是莫初来a市的这些日子里唯一的好友,今天就是陪她来参加这场订婚宴。
护士往她腿上敷冰,莫初说了声谢谢,然后才对萧柚韩说:“我没看好路,自己摔下来的。”
萧柚韩神色微变。
“怎么了?”
“龚珩哥说……说,是候以珊推你下来的。”
莫初歪头,脑袋旁冒出一堆问号。
这剧情发展的,她越来越摸不透了。
按理说,她从楼梯上摔下,和候以珊并不是没一点关系,但她认为,更大的原因是她自己不小心。
“我……”分明就是自己摔下来的啊。
话才说出一个字,又被告知:“龚珩哥还说,你是他前女友。”
“……”
“你们是因为他家里安排的婚约才分手的。”
萧柚韩轻咳:“现在他为了你,怎么也不肯回去和候以珊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