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十月的光景,南城大学的梧桐叶已经落了大半。作为国内最美校园之一,南大特地保留了校园主干道翠微路上的落叶不予清扫,以此烘托百年学府的历史韵味。
小羊皮高跟鞋踩在梧桐叶上,声音簌簌的。
许初薏提着白色裙摆,匆匆地在往校园外头赶。
刚结束新生联欢会的主持工作,许初薏惦记着心里头的急事儿,连礼服都没来得及换下,提起包就赶紧溜了。男主持似乎临走时似乎还吩咐了她几句,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夜里温度不必白天。冷风自打她那条高开衩的裙底往上刮,一直吹到脖子里,她觉着自己活像个纸糊的灯笼,四面八方都是冷的。虽然冷得直打哆嗦,但许初薏是个坚定的乐观主义者。路灯把她提裙小跑的影子拉长,她瞧着自己的背影沾沾自喜,感觉是摇身一变成了《落跑新娘》的女主角。
翠微路两旁有游客在拍照。
许初薏身形,悄无声息地入了别人的镜。
“滴——”
好不容易从包里翻出门禁卡,通过闸机之后,许初薏迫不及待地走出校门口。
可偏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从校门内喊她。
“初薏!”
校门口没几个人,许初薏一回头就看见了闸机口的钟嘉元。
钟嘉元是新生联欢会上的男主持,和许初薏是搭档。此刻,他穿着笔挺的西服,站在闸机后头,同校的好几个女生看出这是经管系系草钟嘉元,激动地开始尖叫。钟嘉元却没顾上,扬着张俊美无敌的笑脸,光顾着和许初薏挥手示意。
许初薏往马路上瞄了一眼,确认等得人还没到,才退回校门口。
隔着闸机,许初薏伸着指头数落他:“钟嘉元,跟你说,你过分了哦。”
“啊?”
“当了学生会会长就能不遵守长幼顺序了?”她嘴上严肃得很,眼角却是弯的:“连学姐都不叫了,居然叫我本名。”
“你是说……初薏?”
钟嘉元的语气里带着绵软的疑惑,“初薏”那二字小名将将出口,他腾地一下子红了脸。
也不知是不是脸红会传染,许初薏的脸颊也莫名地烧了起来。
旁边有人在围观。
“哇,校门外那女的不是经管系系花许初薏嘛!”
“什么情况!”
“这是系花和系草凑一块儿的节奏?”
“早就听说两人经常下课一起自习,看来今天是要上实锤啊。”
“赶紧拍下来,我传到论坛!”
“好好好!”
许初薏在心里默默画圈,心想这年头的校友都怎么回事,偷拍还说这么大声,真不怕给当事人听见。校门那头的钟嘉元肯定也是听见的,可他却迟迟没有动作。
这下子,作为话题女主角的许初薏也有点不知所措。
毕竟,对于钟嘉元,许初薏心里是有好感的。他是她的直系学弟,品学兼优,为人体贴,众所周知。当年她因为低血糖昏倒在体育场上,还是他抱着她去的医务室。活了二十三年,许初薏在恋爱这事儿上一直是张白纸,除了某个特别的人之外,她就没跟男孩子有过多少肢体接触,钟嘉元那次意外救助的亲密举动,让许初薏对他有了些许好感,以致于后来他多次约她自习出游,她都没有拒绝。
冷风吹着,许初薏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这么小的举动,却被钟嘉元纳入了眼睛里。
他眼疾手快地脱下了西装外套,穿过校门闸机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