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柯为低头,查看状况的时候——
很不巧地,就看见了这么一幕。
许初薏揪着那件白裙子,紧紧贴在胸口。可那件裙子实在太贴身,从身上脱下之后缩成一团,遮挡面积一下变得很小。即便她死命拽着,也不过将将掩住重点部位而已。左边那半个球,却这么彻底的暴露在空气里,尤其她左胸口还长着一粒朱砂痣,衬得她皮肤愈加白皙,那痣红艳艳地,仿佛个巨大漩涡,直将周柯为的思绪吸进去。
横着玻璃车窗,两人目光相接的那一秒。
许初薏的脸只一秒就炸红了,很快,那抹红一直传染到了耳根,甚至一度蔓延到了那颗朱砂痣上。
当然,周柯为也没好到哪儿去。
三十岁的人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见到许初薏这模样时,他还是慌了。从容如他,还是等烟蒂烧到指尖,才反应过来的。
待回过神来,他继续被转过身,装若无其事。混迹商场多年经验告诉他,敌不动,我不动。
许初薏套了件毛衣后,将车窗落下一半。
发生了刚刚那件事后,她舌头有点打结:“那个……我没事。”
周柯为脚下烟蒂快堆成小山,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依旧定了定心神,说了句:“那就好。”
空气里像是凝结了水汽,两人的尴尬在无限发酵。
周柯为有意终止这样的气氛,故意岔开话题:“刚才校门口站着的那个男孩子……”
未等周柯为发问,许初薏已经回答:“他叫钟嘉元。”
“有印象。”
“啊?”
“你经常提起他。”
“是吗?”
周柯为顿了顿,燃过的烟草凝成一条:“初薏,你……是喜欢他的吧。”
“不知道呢。只是有一年系里开办了辩论赛,他是正方主辩,我是反方主辩,那场我输给了他。队友谴责我把观点带跑了,我很失落,没想到最后反倒是他跑来安慰我的。”
许初薏没正面回答,只是说:“书上说,人类最初的心动,都是源于崇拜,我可能是有点崇拜他的。”
她话音未落,周柯为却突然插了进来:“那我呢?”
许初薏低着眼,纤长的眼睫如细软的绒毛:“为哥你呀,是我崇拜,却又不敢企及的人。”
“那要不……我弯弯腰。”
“你又闹我!”
许初薏在笑,可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里,周柯为的脸上写满漠然。
等她换好衣服,周柯为又重新回到车上。车开出去没多久,许初薏就揪着手指头,支支吾吾地开始讲话。
“有个事情要麻烦你。”
“什么?”
“刚才你在车里看到的,可不准说出去。”一想起刚才那一幕,许初薏的脸颊又开始发烧。
周柯为故意闹她:“我看到什么了?”
许初薏扁了嘴巴,气得直拿拳头锤他肩膀:“为哥你又欺负人。”
十分钟后,车子缓缓驶入市中心东延路,许家的宅子就道路两旁参天的梧桐树后头。闹中取静,是许初薏父亲当初择这块地皮当住宅的意图之一。
院口的门卫认出熟悉的车牌,立刻放行。欧式雕花栅栏不断后退,独栋的苏式庭院在夜里初现雏形。
将车停进院里车库,周柯为和许初薏一并下了车。
别墅门口的长廊上,周柯为走得快,许初薏慢了几步跟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