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柯为双手撑着两侧电梯门,转身回头说着这句话的模样,许初薏心底久久不去。
即使已经洗过澡,刷过牙,窝在被窝里刷了近一个小时手机,许初薏还是觉得两边面颊烧得慌,一颗心砰砰快跳出来。前两天电视里老在放秋燥时段如何降火的电视,她原本是不相信这些的,可瞧着自己近来总在周柯为面前脸红也不是回事儿,想着改天还是得稍微瞄几眼。
转眼已近十一点,许初薏明天还有课,就打算睡了。
可一闭眼,面前就全都是周柯为放大的脸。两人鼻尖相对时,那股紧贴的温度压根没散,好像一睁眼,周柯为就撑着身子,躲在她上头似的。
越想睡,就越精神,许初薏扛不住了,发了个微信给文婉,“问你个事儿”。
“咋滴啦?”文婉秒回了个表情包。
许初薏翻来覆去也没想好该怎么问,隔了好一会儿,才一股脑地打下一行字:“你说……初吻是什么感觉?”
刚发出不到十秒,文婉就送来了微信轰炸。
“我怎么知道。”
“你问我干嘛?”
“喂!!!你是不是和钟嘉元?”
“许初薏你坐火箭了吧,这速度也太快了!”
看着满屏跟弹幕似的文字,许初薏忍不住扶额,她觉得自己绝对是问错人了……
一道墙之隔的周柯为卧室,也并不安静。
确认许初薏回房睡觉后,周柯为走进了卧室隔间的书房里。他还有些事要做,还不能睡。
书房在装修时就进行了隔音设计,在这里打电话,许初薏不会听见。
拧开一瓶矿泉水,他兜头饮了半瓶,随后,打开通讯录,找到许志成的名字,拨出去。
今晚的许志成大概是喝多了,声音明显疲惫:“阿为,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周柯为说:“关于初薏。”
“初薏能有什么事?”
“我的意思是……”周柯为把玩着塑料瓶盖,语气俨然没了白天的恭敬,多了几分危险:“今晚的事我不想再看见第二次。”
许志成问:“什么意思?”
“以后您要参与声色场合,我没意见,但我不希望初薏出现。”周柯为口气强硬,甚至带着命令的态势。
“阿为你这说得什么话呢?”
许志成从小看周柯为长大,自周柯为初露锋芒的那天起,他就盯上了这个少年,打定主意将他当做一枚棋子培养,将来利用曾经付出的恩德让他一生为他所用。可后来,许初薏说喜欢他,想要嫁给他,许志成起先是犹豫的,但仔细想来,他又觉得一个唯他马首是瞻的傀儡,远比家族联姻来得更好控制,于是就应了下来。可时至今日,当他发现这个他亲手培养的傀儡用命令的口气同他说话时,他尽然有些畏惧,甚至他只能用嬉皮笑脸地话语来回应。
许志成话语闪躲:“我也就是希望她能多跟在你身边,见见世面,跟工作上的长辈多亲近点而已。”
台灯下,蓝色塑料瓶盖,被周柯为揉捏,渐渐失去形状:“如果您的亲近,是指被年纪能当她叔叔的人言语骚扰,又或是曾经为了银行融资将她交给好色的行长儿子?抱歉我真的不能接受。”
“阿为,你这话过了。”
驰骋商场多年,被后辈威胁,许志成没忍住,动了怒。
而面对许志成的怒火,周柯为不以为然。
橙黄的灯光下,他侧颜深邃,一字一顿:“她既然嫁给了我,就是我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