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疼……”
元璟帝这才注意到,姜菀身上穿着的月牙色蝉翼纱衣竟然是半透明状的。
半露不露,欲盖弥彰。
她的小脸委屈的皱着,乌发贴着她滑腻酥软的寸寸玉肤,如烟色的溪流一般淌下来。
真是不知廉耻。
竟穿成这样!
元璟帝像扔烫手的山芋一般,甩开手。
心中燥郁,索性别过头不去看她。
拧着俊眉闷声问道:“姜菀,你为何受伤?”
姜菀紧紧抿着唇,乌黑的睫毛轻轻颤动。
空气中飘荡着粘腻的血腥气。
元璟帝眉头皱得更深,眸中泛着墨色的深泽。
正欲发难,清梨扑通一声跪下来。
“皇上息怒!小主不敢说,奴婢说!自从小主被禁足,咱们宫里就样样都短缺,就连清水也无人来送,只能我们自个儿在院里头的那口井去提。小主力气小,提水时不小心磕到了井沿上,小主细皮嫩肉的,登时蹭破了好大一块皮……”
“你们宫里的人都是废物么?!有让主子去提水的么?”元璟帝俊逸无暇的脸上蕴着盛怒。
他喜欢欺负姜菀。
但姜菀到底是他的妃子,她过得这么凄惨,不就是在打他的脸么!
清梨瑟缩着,埋头说道。
“皇上息怒,咱们玉粹轩的其他宫人都被调走了,如今只有奴婢一人伺候小主,都是奴婢的失误……”
“咳咳咳……”
姜菀咳了几声,一头檀乌长发,衬得她小脸白得瘆人。
“皇上,臣妾求您别怪罪清梨,她也是分身乏术呐……臣妾只是……只是想替她分些事做……可没想到臣妾如此无能,连提桶水都提不起来。”
元璟帝蹙眉,最后才僵硬着声音说道。
“你受了风寒,力气小是自然的。你不是很聪明么?为何还能做出让自己受伤的这等蠢事!”
元璟帝恨铁不成钢的睨了姜菀一眼,让小宝子和清梨都退下,去太医院唤个御医过来瞧瞧。
屋里只剩他们两人。
元璟帝走到姜菀面前,初来时带的满腔愤怒已经悉数全散:“姜菀,这些日子你受的教训倒也够了,若你老实交代,你进宫到底有何目的,朕就原谅你。”
姜菀抬着头,与元璟帝对视。
一身冰肌玉骨,在光影斑驳下愈发剔透。
她敛着眸子柔声说道:“皇上,臣妾已经说过了,皇上若是不信,臣妾也不知该如何证明……”
元璟帝的俊脸冷漠,皱着眉头看向她。
“你当朕是傻子么?朕已经试探过你了,可你呢?”
元璟帝指了指自己的腿间,透着逡巡不去的恼怒之意。
若不是看姜菀现在过得这般凄惨,他根本不会如此轻易解恨。
哪有妃子将皇上踹下床的?
他只怕是这憋屈的帝王第一人。
屋中静得令人窒息。
片刻后,姜菀突然呜咽着啜泣起来,殷红的血迹在她的藕臂之上绽出了惊艳的花。
“皇上,臣妾当时魇着了,不知是何物就下了脚……皇上……你能原谅臣妾么?”
姜菀一面哭,一面透过指尖,看到元璟帝身姿挺拔,神色颇有些怪异的站在原地。
是的。
他在想,还有妃嫔在侍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