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之夜看见他手受伤了,心里想这帮正派真是蠢,蠢到家了。他心里一边骂楚若筠蠢,又急忙去找了东西给他包扎伤口,上了药,还给他打了个小小的结儿。
楚若筠看着他认真地低头给自己包扎,问道:“你怎么忽然想起来要杀我了?”
窦之夜心里想说都怪你带坏我妹妹,可是说不出口,又说道:“正邪不两立,人魔两殊途。你日后也莫要往我恶人堆跑,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若是再让我看见你,我就杀了你,记住了没有?”
楚若筠不解地看着他,问道:“你又不杀我了?”
窦之夜说道:“你我好歹也是多年的情分了,念你这几年没被子盖,我也借了你几次被子,日后我让人送十床被子给你,你我再不相见,你也莫要和人提起认得我,省得平白坏了你的名声。”
楚若筠被他这番话说得一愣,以前窦之夜都是躲着他,生怕楚若筠坏了他自己大恶人的名声,怎么今天忽然就变了?
窦之夜又说:“再说了,你是全武林唯一一个知晓我没有杀你爹爹的人,要是传出去了,我这千辛万苦挣来的名声可就毁了。”
楚若筠苦笑,这家伙怎么歪道理一套一套的,偏偏就是死认他那歪魔邪理,把做坏事说得跟世人仁义似的,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换个思路,只好道:“你赶我,我也不走的。你要杀我,我就任你杀,但是我不还手,你堂堂邪魔,总不会杀手无寸铁之人吧?”
窦之夜被他气得够呛:“你!”
楚若筠说道:“我从今日起,就躺在这里不走了,你要打要骂,我任你打骂,你若是不给我东西吃,我就饿死在你恶人堆里,到时候传出去,你这天下第一大恶人的名声救毁了,你当坏人当得名不正言不顺,我看你日后如何自处。”
窦之夜道:“好!那我就给你清汤寡水吊着性命,让你活也不成,死也不是,等你浑身无力的时候,再把你丢下山去,到时候你饿死在路上,或是被豺狼虎豹吃了去,就不干我事了!”
楚若筠看他被气得摔袖子,眼睛都气红了,心想他可真是好玩,说的想的做的,偏偏就是那么与众不同,似他这样的人,满世界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楚若筠伸手去拉他的袖子,他也不理,又扯扯他的衣角,依旧不理,不由得问道:“真是奇了怪了,你们这些人,怎么一个个都下定了心偏要做坏人,我倒不是说不许你做,可是为什么呢?”
窦之夜猛地回身,一把扼住楚若筠咽喉,猛地将他狠狠撞到墙上去。
楚若筠这才想起来,窦之夜虽是性格古怪,逗着的时候好玩,可天下第一的恶人也不是白做的,武功天下无双,虽是小小年纪,却是打遍天下从无敌手,如若不是这般心狠手辣的做派,岂能管得住手下一干豺狼虎豹?
窦之夜冷笑道:“因为你们这帮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好人,满口仁义道德,做的孽杀的人逼死的人难道比我们少?我是恶人,但是我是堂堂正正的恶人,比你们那些穿着人皮做着下贱事的假模假样的骗子强得多!”
楚若筠被他扼住咽喉,全无挣扎之力,莫说还手了,连喘口气的本事也无,只得道:“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
窦之夜手松开些,但是还是嘴硬道:“我母亲说了,天底下的名门正派没一个算人的,我见一个,杀一个!让你走,你还偏不走!”
他虽然如此说,眼见楚若筠喘不上气了,他又下不去手,把手松开了,见楚若筠呛得难受,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