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雪香瞪他一眼,他能难受三个月。
正值腊月下雪,齐家那一对双胞胎又穿白的,脸也白得反光,这满地大雪哪里寻他们两个去。
窦之夜顶着风雪 ,在周遭树林里找了找,见两个少年站在雪地里,其中一个撩起袖子来,给另外一个看。
窦之夜定睛一看,是齐同光和齐霁星两个无疑了。
他正要走过去,听见齐霁星急道:“你只是被他按了一下,怎么整条胳膊就成这幅模样了?”
窦之夜踮脚一看,见齐同光的手臂全青紫了,心想坏了坏了,当时太紧张了,手重没收住,把孩子掐坏了。
方才怪不得齐同光眼睛都红了,看来是疼坏了,又怕丢人,一直隐忍不发,疼得气都喘不上来。
照理说齐家兄弟两个是好人,窦之夜掐就掐了,可偏偏他们两个是孤儿,欺负两个孤儿,传出去不太好听啊。
窦之夜就是按不下心里这口气,心想,你见过哪个臭名昭著的大坏人,打了人,还要赔不是的?
他走过去,道:“我这里有药。”
说完,梗着脖子看着齐同光,死活说不出来帮忙的话来。
齐霁星气道:“谁稀罕你的药,一副施恩的样子,难道不是你把我哥哥打成这幅样子的?”
窦之夜:“……他先拿小刀戳我腰的好吧。”
他和齐霁星大眼瞪小眼,马上就要拌嘴吵起来了。
齐同光忽然问道:“你姓甚名谁,家在哪里,出身哪门?”
窦之夜一时语塞:“我……”
齐同光又道:“武林大会上名门甚多,我从未见过你家族徽章,武功是哪一路,师承哪一门?怎么,不敢说吗?”
他这么一说,窦之夜恍然明白,原来名门正派都是有徽章的,可他恶人堆就没有,这样不好。
窦之夜寻思着以后也给恶人堆做一个,大家戴脑门儿上,以后出门,定然人人喊打,谁见谁恨,多好。
然而他这一走神,那头齐同光已经等不了了,兄弟两个一起拔出剑来,指着窦之夜脖子道:“你既然哪一门的都不是,我们怎么知道你和窦之夜那魔头没有牵连?你若再不说,这剑就见血了!”
窦之夜不是很明白,一个人做了好事,他通常只能出名很小一段时间,但是一个人做了坏事,以后什么坏事都是他做的了,虽然这让他挺骄傲的,但是他有点不理解啊,做好人那么艰难,大家还做好人干什么?
窦之夜说道:“我姓柳,扬州城里做生意跑船的,今天就是来看个热闹。”
这两个兄弟对视一眼,他们本来就是两个冰雪也似的少年人,此刻落了一肩的雪,眉毛都成白的了,倒像是两个会动的雪人娃娃似的,看着窦之夜想笑。
眼见他要笑,齐霁星怒道:“你笑什么!”
两柄剑正要刺他咽喉,窦之夜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不得胡闹!”
窦之夜当即身子一僵,如坠冰渊,仿佛千万厉鬼在耳边哀嚎,似是脑子须臾间就要炸掉了一般。
楚若筠顶着大学大步走过来,劈手夺了那两个少年手里的剑,厉声道:“不好好在里面坐着,出来又惹什么事!”
齐霁星低了头,有点怕他,小声说道:“小叔叔,这个人来历不明,不是好人。”
窦之夜头一遭这般打量起楚若筠来,只见他眉眼间全是怒气,整个人好一副高风亮节的假模样,窦之夜想起他令那两个小孩不得胡闹就觉得好笑,胡闹,你楚若筠不是满扬州城最胡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