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他前世祖父犹爱国学,教导他时,更是请了不少大家,虽然后世对四书五经难免有和现在时代见解不同之处,但大致方向其实相差不大,甚至在经义方面有去伪存真的发展。
王玚正和牛夫人说笑谈话,忽听得外头小丫头通传:“二太太从庙里回来了!”他便从炕上起来,又叫人将他抱下炕,立在牛夫人旁边。
牛夫人诧异道:“怎么去了庙里?什么时辰去的,竟也没人来告诉我一声!”
一个媳妇便上来细细将缘由告知牛夫人。
却原来王子胜的夫人不是武将家出身,乃是太学博士傅经纶长女——当初王家老太爷为了能让家族转型特地聘的——虽然如此,王子胜科举之路上却没大有天赋,还是三十岁上老太爷见实在不行才向先皇求了一个校尉之职,其实只是个闲职,每日只用去衙门里头应卯就是了。
傅夫人却不恼这个,仍旧是温柔体贴,就只一样,到如今他二人膝下仍旧没有子息,这倒是让傅夫人私底下垂泪了不少回。再加上当初老太爷元配去的早,继室徐老娘子没有理家之能,牛夫人一嫁进来就调停家人用度,对王子胜照顾有加,所以她素来尊重长嫂,并将王玚视为亲子。
这次王玚大病,傅夫人见药石无效,大哥大嫂悲痛不已,竟是一声不吭带着家丁小厮,连夜赶到了药王庙里,日夜为王玚祷福,前日收到了府里的好消息,今日就兼程赶回来,换过了衣裳就赶来这边帮忙。
眼见傅夫人挑帘走进来,牛夫人也坐不住了,紧着上前几步,握住她的手道:“弟妹怎么这般痴心?为了玚儿就不顾惜自己的身子了?老二也是,都不提一句的,叫我如今才知道。”说着又落下泪来,“为了我这一个玚儿,难为弟妹多少回了。”
傅夫人忙递过手中的帕子给牛夫人擦泪,说道:“嫂子快别哭了,也别这么说,我待玚儿好是我自己愿意的,说句私心的话,眼瞧着我跟二老爷这辈子是不能了,如今这样待玚儿,老了还指着他也来孝顺孝顺我呢!”
王玚在旁边悄悄打量,见傅夫人与长挑身材,略显丰腴的牛夫人不同,却是削肩细腰,身量也不高,容貌并不是特别的夺人眼球,反倒亲切温和,是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温柔模样。
此时见是个话头,便走上前来问好:“二太太好,玚儿给二太太请安。”又笑着说:“玚儿大了,一定待二叔、叔母同老爷、太太一样。”
傅夫人蹲下身来搂住他,抬头向牛夫人说道:“嫂子这还怪我疼他?真是玚儿这么小就这样懂事,哪里怨得人就心疼他!”
又抚着王玚的头:“玚儿可真是好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坦的?我知道你最是懂事、心疼你母亲的,有什么不好的也忍着,这回可别这样,忍得多了更叫我们难受呢。”
王玚乖巧一笑:“二太太放心,玚儿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都好了。”
牛夫人也跟着说道:“弟妹这回就把心都放会肚子里罢,叫太医来看过了,都好了。”又让道:“别蹲在那里了,怪累人的,快上炕,咱娘儿两个也好好说说。”
傅夫人这才放心,便先抱着王玚,将他放在炕桌后头,这才跟牛夫人两个分主宾,左右坐下了。
翠玉恰巧端上茶来,牛夫人笑着让道:“弟妹也尝尝这茶,你大哥新得的,叫什么枫露茶的,拢共就那么一小篓,昨日我让人给子胜送了一半过去,只怕他哥两个还没尝到,倒是叫咱们尝鲜了。”
傅夫人端起茶抿了一小口,说道:“是好茶,口味也清淡,夏日喝着正好。”说着仿佛想起来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