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迈不过心中那道坎儿。
“想在图腾柱附近感染他们太困难了。”阿曼达宽慰它,“或许……大卫,暴风雨会对图腾柱和圣火有影响吗?”尽管她觉得可能性不大,但确定一下总是好的。
果然,她的问题换来了否定的回答:“【明显是不可能的。】”为了能让小异形也听懂,大卫很体贴地切换成了异形语言,“【图腾柱的树立和圣火的燃烧靠的是信仰,别说是暴雨,就是洪水也不能将它扑灭。】”
“【想要击败他们,唯一的方法就是,摧毁他们的信仰。】”
“【用绝对的力量告诉他们,即使是他们的神明,也没法与我们抗衡。】”
说话的时候,大卫的视线落在远方,没有焦点。类似的话,他也曾告诉过肖博士——当她从休眠仓醒来,看着他的献礼时,他就曾这样说过。
即使是人类视为神明的造物主工程师,也要在他的脚下匍匐跪拜。
在那一刻,大卫清楚的看到,肖博士眼中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现在回想起来,或许,自己在那一刻,已经亲手“杀死”了她。
……
“留守儿童”工程师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已经听到了数段旋律——来自其他巡逻小队回归营地的美妙旋律,可是自己的队友却毫无音讯。
不至于这么敬业吧?
他心中抱怨,抬头看天的频率越来越密集。
再不回去,暴风雨就要来了啊!
他心中烦躁,想挠挠头,结果却是厚重的手套碰到了光滑的头盔……
生气!
他忿忿站起身,打算去寻找自己那两个不靠谱的同伴。
山林间鬼影重重,落单的工程师把法杖抱在怀中,不断呼喊着伙伴的名字。因为带着头盔的关系,声音有些瓮里瓮气的,自己都觉得怪异。
但很快,他的慌张潮水般退去,他看到了自己的一个伙伴,靠坐在一块大石下。
原来是走累了,在这里歇脚呢!
工程师放下心来,亏的自己还在担心他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原来也跟自己一样在偷懒。
他快走几步,蹲下身拍拍对方肩膀,一边询问另一个伙伴的去向,一边表达了自己想回去营地的强烈愿望。
对方却仿佛没听到似的,一声不吭。
难道是头盔传音效果不好?
工程师不爽地摘下头盔,法杖也放到一边,凑到对方耳边准备大声……
没有了头盔的隔离,他闻到了血腥味。
极其浓重。
他终于注意到自己刚才没发现的细节:在自己的同伴胸口,有一个圆形的贯穿伤口。它就像魔鬼的独眼,留着血泪的同时,诡异地盯着他。
他的手脚颤抖起来。
摘下同伴的头盔——它根本没有固定住,只是随意地附在了脑袋上。
看到的……
是一张被砸烂了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