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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购书,春耕
土豆被种在了公田,收了豪绅的土地,大部分分给了农民,剩下的被留作公田,由护村队和统计司的人管理,谭良栋给各村分的土豆种就被种到公田里。 上原村被分到二十个土豆种,李琦便在公田寻了一垄地种下去,并让刘脑袋跟着自己学。 土豆种刚被种下,从地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刘锐从李琦手里借过,翻看了一番。 李琦手里的是白话版,刘锐进士出身,看惯了文言文写成的文章,乍一看白话文,还真有些不习惯。 写的很详细,从播种、浇水、施肥、除草到各个阶段的长势都有,并且连续记录了三茬,几乎把各种可能遇到的情况都写到了。 翻到最后,刘锐发现署名是余生,心中不由得很羡慕。儒家有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余生虽不算严格意义上的立言,但只要这土豆推广开来,日后凡是种土豆的人,必会想到余生,这已经和名垂青史没什么区别。 就好比后世的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绝对是名垂青史的人物。 刘锐把还给李琦,道:“李琦,等这土豆熟了,给我送一些,我在县衙也要种一些。” 李琦自然不会拒绝,他本身就肩负着推广土豆的责任,若是兴县县令带头种土豆,那土豆推广的只会更快。 离开上原村后,刘锐又走过几个村子,和统计司、护村队的人都接触了一番,对谭良栋越发的好奇,一个武将,按理来说应该是一个粗鄙之人,但看到兴县现在的样子,刘锐不得不承认,谭良栋确实不一般。 刘锐虽是读理学书籍长大,但他本人却倾向心学,而晚明的心学讲究的是性由心动,提倡自由,明哲保身,在身处无力改变的大环境中要学会独善其身。 现在吕梁营的统计司和税务司已经完全架空了县官,刘锐没想过和吕梁营对着干,这不符合他的心学主张。 但他对谭良栋实行的一系列政策很感兴趣,萌生了写书的想法,他要把吕梁发生的这一切都记录下来,刘锐在冥冥中有一种感觉,吕梁发生的这一切绝不仅仅是表面上看去那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