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回到新居, 楚望立刻被穗细带到楼上换礼服与新发式。
那是个极为复杂的发式。等终于梳好头发,换上塔夫绸礼服下楼时,仆欧已经用大银盘托着一盏一盏甜点或者餐后酒进入花园。
她顺手取了Opera蛋糕与一盏绿莹莹的酒,刚吃两口蛋糕,手里酒杯就已被人夺去。一抬头, 谢择益非常诚挚的说, “少喝一点。”
酒杯被他举过头顶,楚望伸手夺几次皆以失败告终。
她仰头将他看着,试图问出困惑了她一下午的问题。
楚望从未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有机会同谢择益单独谈一谈心, 可惜这一整日, 但凡两人同时出现的场合, 必定都是万众瞩目, 不宜谈论的场合。
这个碰面又太过碰巧, 使她突然不知从何开口。
谢择益非常专注的盯着她看了会儿,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趁她盯着他走神时, 托着她的头凑近亲了一口。
一股腥烈的苦味, 伴随着她嘴唇上的奶油味, 一瞬之间便将她味蕾彻底攻陷。
她在这极端的味觉、视觉与触觉多重刺激之下, 整个都被震惊住。
谢择益嘴唇离开她,舔走唇上残余的甜腻味道,“圣三一原来要这样喝。”
接着她手被他拉起,走近亮了无数盏洋油灯的草地里。
一见她穿那件夜礼服走进来,在座女士目光皆“唰”一下朝她惊艳看去。
惊叹声中,不知怎么的,已随他站在场中央。
第一支舞蹈一定要新娘与新郎先跳,否则便不算开场。爵式风音乐随两人进场时即刻响起,灯光下,众人皆散开一点,为两人留足地盘。
万众瞩目下,她觉察到自己的腰际上方一点被他的手握住。温热的体温传来,谢择益动作一滞,朝她腋下看去……
这件无袖礼服袖圈非常大,自腋下开了一道深深的V字几乎直到腰线。刚才她在暗处不曾察觉,走进舞池时,隔得近一些,几乎能看到她整个身体一侧常年不接受日晒、最白腻柔嫩的肌肤,随她小幅抬手,几乎都能觉察到那极具女性气息的膏腴随身体微微起伏的线条……
觉察到他短暂停顿,握在她腰际的手的微微上移,将那条阔大的袖圈以双手拢住。楚望正想抬头看他是什么表情,几乎立刻地,就着这姿势,托着她的腋下与腰际,将她整个脚尖离地的抱起来。
在她瞬间失重的慌张中,他带着她在草地中转了个圈。众人惊叹,旋即喝彩声四起。谢择益却不承情,将她放在地上,仿佛圆舞一般拉着她的手将她手交至随侍一旁的穗细手中,低声嘱咐:“请先带她回房休息。”
穗细听闻比楚望还要吃惊。但思及使他在众人面前失礼更不好,立刻答应下来。
谢择益低声说道:“等我一会。”
她点点头,“嗯。”
两人仍在草坪边缘看着彼此,穗细拉拉她的手,说,“没事,谢少一定能应付好客人们。”
那区爵士乐才刚起了个头,连她自己都觉得扫了大家兴致。
转身随穗细上楼时,她听得谢择益对旁人平静致歉:“她喝了酒有些头晕……什么酒?苦艾。”
直至走近穿堂,海风嗖嗖从窗户吹进来,从她身体一侧钻进整条裙子里时,她才回过神来。这个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