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刻意避开提及蔡攸和黄斌,算是政治趋避利害,却同时也说的是实话。
已经进入了情绪,天然信任赵诚的民众纷纷起了同仇敌忾的心思,为赵诚感到不值。
赵诚接着道,“这造成了什么呢?书生我连夜出城,带着五十个新兵赶赴溪山,试图弥补掉因为他们懒散怠慢而出现的隐患。”
“有没有用呢?”
赵诚环视一圈道,“实事求是的说,用处有些。但代价仍旧非常沉重,六百个参与保卫池州的战士不幸于溪山断送,到了现在,他们大多数人的尸体都不能回归。”
“爹爹,我家爹爹不能回来了……”
周恩的那孩子又眼泪汪汪的哭了起来,“我家爹爹也是新兵之一,大人带领的小队获知山贼有陷阱时,我爹爹冒死突防溪山通知大军……”
到此小男孩停止不说了,他只知道这些,于是只会说这些。
此,仇恨的情绪越来越浓厚。
赵诚接着道,“如果仅仅是决策失误,是战之罪,是山贼太狡猾。哪怕我是对的,我不会过度责问。本官当时写下诀别书,冒死带残留小队挺进溪山所获知的陷阱消息,的确是这孩子的爹突围送山的,但他没再回来,而无为军,仍旧一股脑冲锋下山,进入了山贼陷阱。”
到此群体性哗然,叫喊声犹如潮水一般、把董平王黼等人反驳否认的声音淹没。
差不多时候,正无限接近赵诚所需要的民意状态,于是赵诚抬起手,潮水般的声音又逐步落了下去。
赶在王黼董平等人反驳前,赵诚冷冷道,“关于这事,有没有符合大宋律的证据呢?事实我没有。”
百姓们立即懵逼。王黼董平等人也很意外,也打算等着他继续说。
赵诚又摸摸小男孩的脑壳,“但没证据不代表事情没发生。我知道这事发生了,这孩子的爹把消息送到了,不但没有获得董平采纳,相反被囚禁,又于战败后,他们为了掩盖消息推卸责任,这孩子的爹,已经被董平亲兵营残忍杀害!”
现场的人开始眼睛发红!
先入为主,事实算后世民智开启、咨询爆发的年代里,平民也不是法官,不会以客观疑惑的角度去审视事件,于是无数别有用心的假消息假新闻,丧心病狂的传播在包括朋友圈内的各种渠道、被人们相信。
这时代的民众更不是法官,基于他们天然信任赵诚,于是情绪已经到达了顶点,临近沸腾。
“剁了他们!”
小姑娘陈阿宝最先指着跪地的董平等人呐喊。
紧随其后,各种相应声声此起彼伏!
赵诚却又很意外的微微抬起手,呐喊声又逐步落下。
赵诚略伤感的样子道,“证据是没有证据的,许多事这辈子都不会有真相。把你们召集至此,我不求水落石出,我不求沉冤昭雪。不想借助民意做我的刽子手、不想把你们煽动为暴民去杀这些官府不方便杀的人。”
到此再次群体性懵逼,王黼也都愣了。
跟着赵诚把扩音器怒砸在地道,“但我以人格保证,我知道溪山内幕,知道我在做什么。我知道,尽管几方面的人都在冒死努力,但仍旧有六百战士于溪山被山贼杀害,两千以的人变为孤儿寡母。这绝不仅仅是某一人某一念头的错误,到底要有多少人渎职,随波逐流,才能致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