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铁青着脸,没发作,因为这个场合发作没有用处,相反会把许多人坑了。
就像大自然有四季阴晴变化,其实政治也差不多,会反复的变化无常。譬如前一分钟赵诚答应黄文炳不杀董平,但转身一出门就发动了一场国士无双的批斗大会,借助民意的支持把他们干掉了。
现在看黄文炳没全部反水,路线上出现了摇摆,赵诚被他们联合起来、非官方的架空基本是肯定了。
“怎么的,也不能把这只整合后勉强能用的禁军交给他们断送了。”
这么想着,赵诚还在思考:可以肯定的是,一但指挥权被收走,池州问题就会很严重,白沉香部也面临非常大的危险。
“本官这么简单的话,赵大人听不懂吗?”
何志又眯起眼睛看着赵诚。
这形势让秦明舔舔嘴皮非常激动,进池州以来一直被压制,不得志,现在眼看政治局势出现变动,有可能真的获得指挥权去扬名立功,便兴奋了起来。
赵诚迟疑少顷不着边际的道:“何大人的话下官倒是听懂了,问题在于,你这是建议还是命令?麻烦明确的回答。”
“你……”
何志有些尴尬,知道赵诚要耍花腔了,真正的管辖权是没有的。黄文炳有保留,并没有做出官面决定于是就只能是潜规则,是心理对持,主要看赵诚给不给面子,或者胆子大不大。
当着面的人太多了,何志也不敢把话说死,偷换概念,抬手指着赵诚的鼻子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和你说东你说西。现在是本官以及秦将军指责你要捕风捉影的分割官军,你到底想把这只最后的精锐带哪里去,目的是什么?还反了天不成,不就是在溪山立了一个功,就说都说不得了?”
见何志这样的态度,赵诚明白此番虽然没正式命令,但指挥权怎么也都保不住了。只要持续两个回合而没结果,好不容易调教的像个样子的禁军就废了,哪怕没正式命令,他们也就不敢跟着赵诚走了。
于是赵诚表面不动声色,借助和毕世静站在一起的机会,偷偷在毕世静背脊上快速写字:“你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我赵诚之军事指挥权是第二次池州全会定论的,只有三次池州全会能否定。不论现在何志秦明说什么都记住,他们没有管辖权,他们说的不是军令。”
毕世静神色也难免古怪了起来。
接着写道:“出阵命令如下:一,等下我找借口把秦明蔡文姬何志等人带离后,你部立即开拔至羊山附近隐藏。让鬼脚七在你军中,由他去对白沉香沟通,你们两步人马就此要相互依存,就此后,你部正式进入自由作战的‘将在外’状态,记住,除非被黄文炳和皇帝亲自捉到,否则,律法上你们可以不接受其他命令。二,遇重大决策性问题时记得和白沉香沟通,以她意见为主,他的话,就是我的话。”
“以上两点决定池州命运,如果你不想把最后的禁军断送,就照此执行,不要存在顾虑。首先蔡攸喜欢维稳。其次你们毕竟是无为军,哪怕没给何志面子,只要不最终输掉战争,黄文炳哪怕为了他自己也天然护你们。最后一点,政治层面的东西与你们无关,那是何志、黄文炳、蔡攸、以及我的问题,论撕逼,书生我从来没怕过谁,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一定帮你抗住。你和白沉香负责打胜仗回报我就行。”
毕世静迟疑少顷,神态非常诡异的微点了一下头,表示收到了赵诚的“秘密命令”。
这就好,池州还有救,就此赵诚也松了一口气。
否则,赵诚会立即撂挑子辞官,带着家小和白沉香部逃亡进九华山,让他们自己血拼去。
“赵大人,你到底听明白何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