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抓的?”
赵诚漫不经心低头写着,这根本毫不意外,他不被抓才是奇葩呢。
“以咱们县的名誉抓的。”刘启山尴尬的道,“是上面来的命令,让我等出手,并且以您的名誉抓的。”
赵诚皱了一下眉头,这个烫手的土豆还真是……现在等着他死的人还真不是一个两个那么少呢。因为他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的尴尬了。
刘启山几次欲言又止,脸色不大好。
“你要说什么?”赵诚停下笔。
刘启山低声道,“其实当差是听不容易的……有时候怎么做都是错的,一不小心就容易踩雷,哎。”
赵诚道,“你想为秦明说情就直接说,弯弯绕绕的扯什么犊子。”
刘启山迟疑道:“他毕竟和董平等人完全不同。”
“这我知道的,说点我不知道的东西出来?”赵诚神色古怪的看着老刘。
刘启山挠头少顷道,“卑职……私下里其实也和他颇多接触,做过几次嫖友,看得出来其实他人不坏,除了蠢一些之外,其实没多大毛病。”
赵诚继续漫不经心的写着一些东西,又随口道,“所以老刘你活这么大了,如你所见,到底是蠢人死的多些,还是坏人死的多些?”
“额这……”
刘启山无比尴尬,这不明摆着,哪怕在裴知县治下,坏人死的也很少,总归是蠢人死的更多一些。
“好吧物以类聚,你这种相当有些分寸的人能和他秦明投缘,为他来说话。我还真的相信他除了蠢没什么大毛病。”
到此赵诚咬着笔杆子装逼少顷,指着老刘道,“就帮你这次,下次就不帮你了。妈的老让蠢人死光了,剩下一些坏人导致傻子不够用,其实我这种聪明人也就不好混了,优越感就不怎么足够了。”
刘启山和赵青明不禁面面相视起来,尼玛这个昏官的理论有时候就这么碉堡,但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同时,这对难兄难弟也松了一口气。
是的这次赵青明也没和稀泥了,毕竟是明摆着要砍人脑袋了。随便这样就死人,会导致剩下的人极度缺乏安全感,抹杀掉其余人仅存的良心,譬如刘启山这仅存的良心。
赵诚也正式基于这样的考虑,决定保下秦明的。否则秦明的死活赵诚真的不关心。但刘启山这点仅存的良心正义感很关键,事实上会如他一般心思的人也是大多数。
当为了政治正确,把他们这点仅存的良心丢失后,全部行尸走肉一般的夹着尾巴做人,对什么都视而不见了,那其实就叫人心散了,队伍没法带了。那时候但凡还在队伍里的人,只会有一种属性:谁的腿粗,谁有杀人的权利就全部听谁的。
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事实上没有任何政治家能说清楚,但赵诚非常清楚一点,一但进入这种时候,赵诚也就指挥不了他们了,因为他们只会听更敢乱杀的黄文炳的。
某个时候,他们同样也不会听黄文炳的了,因为他们看到王秀更猛更敢杀后,就去听王秀的,相反把老黄老蔡挂在路灯上后,开城门迎接王秀大王进城来。
事实上任何时候的伪军啥的,汉奸或者胡奸,就是在这种人心散失的局面下发生的。
“额……那要怎么操作呢?怎么的也不能让老秦死全家啊,他还在重伤之中,在号子里待久了,他自己都会死的。”刘启山道。
“别忽悠我,妈的他壮的像头公牛一样,你敢不敢都,老爷我这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