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黄文炳低着头,拿着茶碗故意不看赵诚。
王黼冷淡的看了赵诚一眼后,继续凑着张商英说话。
张商英也看了一眼,便没在理会赵诚,继续和周围官员说着什么。
赵诚仰头看看天花板很无奈,只得继续维持着这造型站立。
蔡攸皱了一下眉头,瞪了王黼一眼,大抵意思是你特么再敢一个劲和老张说话,过后整死你还不陪钱。
王黼倒是惊了一下,不敢再过分了,低调了起来。
见王黼还算识趣,蔡攸戾气也就不重了,转而转看着张商英抱拳,“张公这把年岁还为池州事务操心,远来辛苦了。”
又指指赵诚,“这便是当下的热门年轻才俊,赵诚。”
要是换做别人,蔡攸这么专门介绍后,哪怕再反感也要给点面子。
可惜这位老张专门反着来,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许久后,才问道,“你就是那个被吹嘘过头,在陵阳山战败的赵诚?”
“下官正是,叫明公挂心了。”
赵诚继续维持见礼的形势。
他的态度倒也略微出乎了张商英意料外,捻着胡须寻思,不是说他是个桀骜不驯的土匪性格吗?
顿了顿张商英道,“赵诚你回答本部。在你刚愎自用,不服调遣,于陵阳山战败失利,把池州整体剿匪环境推向更加不利的局面下后,你这个阵前指挥官,是怎么看待接下来局势的?”
“我?”
赵诚非常无语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不服调遣?明公您听谁说的这事?”
张商英毕竟是三朝大佬,做过助理宰相的人,这一眯起眼睛看人的形势,还真有像是要决定人命运的样子,环视一圈后道:“难道你有另外的说辞,另有隐情?”
赵诚一脸黑线,看向黄文炳,见这龟儿子低着头避开目光,就感觉药丸。
妈的老黄又反水了,他说的好听,说是帮扛住政治上的幺蛾子,却是他也肯定没意料到是张商英这个大儒文宗进池州“平乱”。
若换成那些官声口碑不好,资历一般,且满身毛病把柄的二流子官员,老黄这个黄蜂刺又有右司郎中张叔夜支持,那真敢顶死咬,可惜张商英这种三朝不倒神仙,包括蔡京安焘在内的几个宰相都被他喷的不轻,于是这种文宗大儒黄文炳是不敢轻易顶。
“赵诚你看着黄文炳何意?快些把真相告诉本部,好似你看着他,他就可以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改变真相似的?”张商英很不满。
赵诚汗了一把,其实一定程度上老黄真可以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可惜这次他没打就怂了。柿子找软的捏,类似秦明的家伙不就险些被老黄这龟儿子放弃后冤死了?
“怎的不回答,你在抗拒上官质询吗?”张商英步步紧逼。
“明公所说基本也算事实。陵阳山一役下官的确犯了错,有些刚愎自用。”赵诚很平静的回答。
见最终他背了“不服调遣”的锅,黄文炳这才松了一口气,又颇为赞许的看着赵诚。
张商英看蔡攸少顷,像是给蔡攸少许面子的模样,又对赵诚道,“行了,关于追究你不服调遣,隐藏禁军不用,进而输了陵阳山之战的事件并非本部今趟的职责,那便先不说。”
顿了顿又道,“你只回答本官,身为阵前指挥官,现在官军接连失利,凛冬已至的当下人心士气低落,迟迟不能取胜,战争状态不解除,大量的民众为了避难聚集于城外,耗费大量粮食,容易形成不稳定事件。这影响好还是不好?”
“不好。”赵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