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神色古怪的道:“听说大人最近几日正在写‘日记’?”
蔡攸不禁老脸微红,寻思一定是蔡文姬那死丫头说的,这都还没嫁出去呢,就已经提前跟着别人姓,胳膊往外了。
“你想说什么?”蔡攸有些警惕。
“这样,下官再帮您出一次主意。”
赵诚顿时心生诡计,“池州当下的形势,站在您的立场上需要作出判断:不出三月,江南东路地区就会被朝廷的大军填满。作为一个忧国忧民的相公,哪怕叛军已经围城,自身死不足惜,您却也需要为朝廷几月后的大军平乱作出铺垫。”
到这里,蔡攸心理动了动。
赵诚接着道,“于是大军未至粮草先备。您此番牵头土豪‘强买’粮食,别用我赵诚打仗的名誉,用‘必须为开春将至的王师准备拨乱反正的物资’。”
汗,蔡攸一听觉得妙计啊。若顶着这个理由,吃相再难看些也是敢的。
最后赵诚道,“当然是不能直接这么‘日记’的,不过怎么把如上信息隐藏植入在您那本《叛军围城的那些日子里》,从而最终被朝廷知道,这些技术工作当然不用学生教您,蔡文姬说您唯一只会干这些。”
蔡攸又尴尬又怒又喜,最终只得脸色很复杂的样子哼了一声,一甩手袖出去了。寻思着,不好意思抽小赵,只有去抽那个死丫头……
贫困的日子怎么过都差不多。
处于底层又一但认命没上山的人,相对好说话。和平时期他们为了生计而不停的无效奔波,现在也差不多,只要粮食下来,能在这个时节有口饭吃就能接受。
何况他们相信赵诚也听赵诚的话,现在,许多人都在联想着赵诚能如期结束掉战争,然后赶上春耕,大家拖家带口的扎根于田埂,劳累而忙碌的看着秧苗子的美态,进而指望着来年,进入下一个循环。
春天其实自来都不是个好季节,但能在不打打杀杀的流血情况下,看着嫩幼的秧苗子在风中瑟瑟发抖,其实就是这些人眼睛里的大地美态。至少小姑娘阿宝就是这样觉得的。
至于富贵的日子就显得很复杂,总是患得患失。
这类人不爱输只想赢,原本预期能卖四十万贯的粮食,现在以大军军资明目、只二十万的白条卖给蔡攸,哪怕仍旧是赚,他们也感觉是输了。
所以赵诚也得承认工作不分贵贱,蔡攸有蔡攸的压力,这些工作还真的非他莫属。换赵诚去无法完成,没有家世没有根基的人,那类土豪一般都不鸟。于是赵诚只会有“饿死和杀他们分粮食”两个简单的选项。
简单讲,蔡攸那叫改革,改变他们这些资本的盈利和分配模式。赵诚的选项叫洗牌或革命。
在策略上没高下之分,只是价值观和手段的不同。
至于技术性和难度当然是蔡攸那种大的多,一般人还真不能完成。为啥呢?
因为更简单的说改革是割自己的肉给别人,革命是拿刀砍别人。
砍别人当然比砍自己容易。世界上被杀的人比自杀的人多的多,就是很铁的大数据证据。
不论如何,现在看到一车又一车的粮食正在从土豪们的大宅里拉出来,进入难民贫民聚居区分配,形势虽然不算一派大好,但也算进一步稳定下来了。
从之前的每日七八十起偷盗甚至抢夺粮食事件,滑落到现在的每日不到十起。赵诚自认为控制的还不错。
不好的在于,蔡攸成为了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