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给想明白,恐怕一切都是他赵诚有步骤有计划进行的。
他赵诚有他的一套纲领理论,时至今日他已经用他的纲领,组织起了一群属于他的军队。哪怕还没有兵器,看似暂时无法和城外如狼似虎的王秀拼杀。
但蔡攸比谁都清楚,在州城内他已经不惧怕任何人,他只要一句话,就会有三至五万暴民相应,能把任何帮派土豪们吓得瑟瑟发抖。
“大人不必患得患失,州城一切在我掌控中,他们只是纸老虎,无需害怕他们。”
赵诚道,“该患得患失的人是他们,他们怕我,但更怕王秀,他们想赶走我,但更怕王秀进来。我拿他们的东西还会打白条,还会认账,往后也真会给政策优惠。但事实上王秀拿了他们的东西后,只会顺手再给他们一刀,干掉债权人一了百了,就不需要买单了。难道不是这样?”
“是倒是这样的……”
老蔡仍旧还是患得患失的走来走去。
眼看时机成熟了,赵诚獠牙显露了出来,似有所指:“朱孝的作为是在给整个池州拖后腿,相公对此怎么看?”
这显然是要动朱孝的意思。
蔡攸猛然停下了脚步,神色古怪的看了看赵诚,又眯起眼睛想了想,最终叹息一声,“权且放下这个想法吧。这龟儿子给你我、给池州拖后腿,连我的面子都不给,老子给他记着,收拾他过后我会找机会。但他是朱家的人,是官,不能用你的方式乱来。”
顿了顿又道,“否则你都说了,我朝依靠士大夫治天下,动了朱家的人就等于和我父亲对着干,现在时机不成熟。往大里说,用你的方式动了他朱孝,就等于放弃了士大夫治天下的政治逻辑,那依此而立国的我朝就要乱,简不简单?”
老蔡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哪怕很温和也是严厉警告。
对此赵诚略有些失望,但也知道也无法说多了,“额,学生这不就是嘴痒,偶尔吐槽似的和您说说而已么,用得着给这么严重警告啊?”
“信你才怪。”
蔡攸指着他的鼻子少顷,最后一甩手袖往外走,“你这么说的时候绝对不是什么嘴痒,你从来不会嘴痒,一定是有计划、有目的的,其用心相当之猥琐又险恶。本州只需一个不小心,就能被你绑上贼船,被你坑了,譬如现在。”
最后又道,“惹毛了我父亲、和他决裂还算小事,倘若由此而破坏了我朝之根本和稳定,那才是洪水滔天,本州和谁都没法交代。所以朱孝的事不要再提,也不要再想。敲打他我会的,你家蔡文姬不是说了吗,我只会干这些。你只管打赢这场战争,算是给本州的交代就行。”
汗,蔡文姬小姐姐难道不是他家的?怎的这么快就变成我赵家的了?
甩了甩头,也不等赵诚把这伦理弄明白,蔡攸已经离开了。他现在是又要倚重赵诚,又头疼赵诚,同时还天天被蔡文姬逼的焦头烂额,蔡文姬正在强制他喜欢赵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