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意风区。
从海河河面上刮过来的风依旧凛冽,潮湿的水汽里春寒料峭,也不知道是阴天的缘故,还是空气质量不佳雾霾徘徊,天空看上去是冷清的灰蓝色。或老或新,参差不齐的行道树也没有抽新芽,被去年冬天的严寒刮的消瘦的树枝子孤苦伶仃的垂着,远望去时像是天空裂开的深色豁隙。
站在海河的边缘就可以看见巨大的天津之眼,也能看见东站匍匐在苍穹之下。河边的栏杆冷到渗骨,孟微之垫着袖子靠在了上面,往远处望,再往远处望。
林陌烟从马路对面回来了,顺着孟微之看过去的方向,叹道:“望海楼教堂,天津教案的发生地,可惜曾文正一生爱惜名声,结果却还是毁在了一桩天津教案上。”
孟微之点头:“确实……可是我知道那是望海楼教堂啊。”
林陌烟面无表情:“所以我不能给你装逼的机会,不然显得我多没文化。”
孟微之:“……”
这个人心眼真是小的令人震惊。
……
不论是海河上的钢索桥,还是河面上掠风而过的,从渤海湾里飞来的海鸥,或者哪怕是营口道地铁出来的化妆品专柜,对她来说都是无比的熟悉的……关恺和叶北争论着这个时候去春泳到底会不会被冻死,结果一低头就“卧槽”了一声,因为一个头发花白的大爷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河里。
而孟微之的注意力不在春泳的大爷,而在桥下,三个骑着自行车停在河边照相的女生身上。
非常凑巧,今天是个星期天。
孟微之前世在表演学院读书的时候,几乎每个星期天,她和她的室友,都会骑着自行车来市区放风,高兴了再逛个街,不高兴了就把共享单车停在市区,她们坐车回去。
她转身从桥上下到河堤,一步一步,走到距离她们不到五米的地方。
好像一切都还是那时候的模样,可是谁也没有察觉,她们缺了一个同行者。
“请问,”齐刘海的阮琳过来,礼貌的问她,“你能帮我们拍一张照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