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再打一仗,就直说,我郑家儿郎还没有死光。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郑家打了大败仗,被逼的签城下之盟。咱们在海上再论个高低不迟。”
郑彩勃然大怒,意气勃发,手按长剑,恨不得当即出手,当初演示全武行。
当然了,郑彩这样做固然有生气的原因。但也没有做态的意思。
郑彩作为郑家的代表,也是这一次谈判之中,施琅的副手,甚至可以说,这这一次谈判的主力。
因为他在商贸之上有长才,郑家的海外贸易大多都是郑彩掌管的。
他对郑家的商贸的规模最为了解。知道有些事情能妥协,有些事情决计不能妥协的。
高大的西式建筑之中,一片长桌,两方人士坐在长桌两侧,两两相对。
荷兰人四五个人,一个个都身穿紧身服,穿得整整齐齐的,而这边施琅与郑彩也是身穿大红官袍,与明朝的官袍没有什么区别。
施琅坐在郑彩上首,却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魂飞渺渺,不知道心思在何处。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施琅只是把握住大节就行了,至于其中利益纠葛的细节,施琅一概不管。
“郑大人。”一个荷兰人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其中也带了浓厚的闽南语的腔调。
也是因为福建人在海上的成功,闽南语一度成为海外汉人的通用语。不少外国人,学会了闽南话,就以为学会了中国话。
好在,这里不是福建人,就是与福建人来往密切的人。说闽南话,却是不碍事的。
“日本航线,本就是我们的,与你们夏国没有什么关系。”荷兰人说道:“你们夏国以什么理由拒绝,我们是在与夏国谈判,而不是与郑家谈判。”
“你----”郑彩一时间语塞了。
“不要废话了。”施琅说道:“闽国公乃是我大夏的勋贵,他的事情,就朝廷的事情,有什么说不的。”
郑彩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施琅,还是识得大体的。”
只是郑彩还不知道,他高兴的太早了。
“不过,你说的也对,这事情关乎日本,在这里谈有些不妥当,就暂时搁置。不在这里谈如何。”施琅接着说道。
郑彩顿时心中大怒,眼角微微抽动,但是在这样的场合,却不好说些什么。
荷兰人似乎也有些犹豫,一时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郑彩对荷兰语还是略同一二,虽然荷兰人压低了声音,但是也偶尔听了一两个单词,
心中怒火也消减了许多。
他细细思索,却也知道,施琅虽然有难为郑家的心思,却也没有出卖郑家利益的举动。
他这个搁置的说法,看似搁置,其实就是让郑家与荷兰人私下决定。
如何决定,自然是海上的手段。
如果这样来的话,郑家怕荷兰人吗?当然不怕了。也就是说,将来夏朝与荷兰人之间的条约确定了,荷兰人与郑家之间的战事,还没有结束,大的战事或许不成,小的想来决计不会结束。
施琅想用此牵制郑家。
郑彩心中暗道:“如此也不算错。”他估计两方的能力,再加上郑家在日本的关系网,荷兰人决计是争不过郑家。
这个时候,荷兰人也商量好了,说道:“好吧,日本航线的事情,不在而今的议题之内。”
郑彩面无表情的说道:“好。”
施琅也暗中送了一口气,他们谈判开始之后,已经有了二十多天了。有些东西,很容易谈妥,但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