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寒冬之际,朝鲜士卒的守备相当之松懈,直到阿济格来到了鸭绿江上,他们还没有一点察觉。
阿济格真要下令渡河。却见漫天的雪花忽然一停,似乎天上的彤云也薄了一层。抬头看去,天好像高了一层。阿济格顿时大笑道:“真是天助我也。”他一看这天象就知道,雪大概要停了,即便不停,也不会更大了。
下雪的时候,道路难行,但是雪化了之后,道路依旧难行。唯有在雪后这数日,天寒地冻雪尚未化的时候,最容易行军了,只需派人前出开路,将雪踏实,马蹄之上再加上防滑的措施,速度就能快起来。
如此对阿济格来说岂不是天助吗?
阿济格一声令下:“过江。”
大队骑兵分成数路,裹着布匹的马蹄踏在坚实的冰块之中,毫无阻挡的过了鸭绿江,进入了朝鲜境内。
而这个时候,朝鲜人还丝毫不知道。
景福宫。
景福宫乃是朝鲜宫殿的正殿。但也是屡经磨难,在万历倭乱一役中,被倭寇给烧了,后来又在两次清军入侵之中,遭到了破坏,在此后才修缮好,看起来还有一些新。
朝鲜王坐在正座之上,却有一个人留着金
钱鼠尾辫子。他表情之上没有一丝恭敬之意,反而有一种咄咄逼人之态,用汉语厉声说道:“大王。还是要考虑清楚,否则这朝鲜三千里河山,毁于大王之手,大王不要后悔莫及。”
对朝鲜贵族来说,汉语才是通用语,故而不用翻译,朝鲜王也能听得懂。
朝鲜王怯声声说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小国旗杆违背九王之意,但是朝廷要求太苛刻一点,以朝鲜贵女以仕天朝,是朝鲜的荣幸。但是粮草却太多了,这数年来,朝廷用兵,屡抽调朝鲜粮草。”
“朝鲜本就是小国,粮草不多,而今加之一倍,实在是小国实在是拿不出来。”
“如果大人能减免一些。小国自然想办法一定完成上国的要求。”
清使冷笑一声,说道:“九王有命,一粒米也不能少。”
“那么就恕难从命了。”朝鲜王也硬气一回说道。他毕竟是朝鲜一国之主,还是有一些底气的。
清使冷笑一声,说道:“大王不要自误才是。”随即一甩手,就大踏步离开了。
朝鲜王见状连忙起身,说道:“贵使少步,贵使少步。”一步步追上来,追到宫门口,见清使走远了。这才直起身子,淡淡的说道:“吩咐下去,派人看管好清使,好生款待,万万不可失了礼数。”
“是。”一个小宦官说道。
朝鲜王随即正正衣服,回到正座之上。
朝鲜王已经打定注意,这一次万万不能答应清廷了。他手中数万直属精兵,还有朝鲜其他地方十几万地方士卒。再加上清廷在南方损兵折将,他无心进攻清廷,只需依靠北方的山势,抵挡住清军的进攻,将战事拖长,然后再向东虏请臣,只要让清廷认识到朝鲜的实力。清廷对朝鲜定然会另眼相看。
朝鲜王刚刚整理好思绪,就有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冲进大殿之中,大声说道:“陛下,狼烟,狼烟。”
朝鲜王听了,心中大震,他想与东虏试探一战,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一战就在今日,外面冷意与这个人一并冲进殿中,让朝鲜忽然想起十几年前的冬天,也是如此的寒冷,皇太极大军突入朝鲜,攻克汉城,先帝逃往南山汉城。最终南山汉城也被攻破。
朝鲜不得已供奉士卒,臣服清廷。他也开始他近二十年的质子之旅。他如何能忘记。今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