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辅臣见了杨绳祖过来,顿时说道:“杨将军来得正好。今日一战还要杨将军助我一臂之力。”
周辅臣很有自知之明。在指挥水师上面,即便是与郑成功相比,他觉得他未必不能胜之一筹,但是陆上征战,骑兵火器交锋,他着实生疏了多,当然知道该怎么打了,但是知道该怎么打,但是临阵指挥却未必赶得上。
而杨绳祖却是先帝老将,不知道见识过多少恶战,比他有经验多了。
故而周辅臣对杨绳祖尊敬的很。
杨绳祖说道:“不敢当,自当尽力。而今一切都布置下去了,而今所做,唯有镇之以静,待其自败而已。”
周辅臣听了,心中还有一些担心。他嘴里不少,毕竟他再怎么担心,也知道大战在前,作为主将如果说了丧气的话,却是伤及全军士气的。但是杨绳祖看出力周辅臣的心思,说道:“请周将军放心,两军将士都是全军之中精挑细选出来,全军上下都是一等一,连各营营将,也是一等一的勇将。比之八旗也不差多少,更是装备最好的火器。”
“就算是有十万大军,也未必能攻下我阵。周将军尽管放心便是了。”
周辅臣说道:“多谢老将军提醒,是我失态了。”随即不再言语,只是脸色庄重,自有一股肃杀之态。
这一股肃杀之态,不仅仅在周辅臣脸上。还弥漫在全军之中,周辅臣一声令下,全军上下以
一哨为主,展开阵势。密密麻麻的火铳,火炮,一排一排的对准了清军来得方向。
不过片刻功夫,阵势就已经站定。
就好像是从来就是这样摆着一般。
“好。”这一声“好。”不是别人,正是阿济格。
夏军的所做所为,就在阿济格眼前变阵,阿济格打了一辈子仗,见着阵势变化,就知道夏军的斤两,说道:“这定然是南朝精锐,却不知道是那一部。不过,他们今天来了,就不要想走出朝鲜了。”随即立时下令,将大队骑兵分出数队出来。
一时间大队骑兵卷起大片的雪雾。
向夏军冲了过来。一时间天地之间,只有滚滚的马蹄之声,除却马蹄之声外,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
周辅臣早已将命令下达了,他按着杨绳祖的建议,将指挥权下放到下面每一个营。如此一来,只等下面交锋了。
阿济格虽然说得下令,下得果断,但并不鲁莽。故而分成数队的骑兵,在夏军这阵前,左右掠过,只是掀起了大片大片的雪浪,却没有直接冲阵的样子。
这是清军惯用的手段,用来对付明军的火器先发。
但是他面对的并非不是明军的鱼腩,而是夏军。
这些夏军都是精锐,一个个都呆如木鸡。根本没有一丝动静。
这一点也在阿济格的预料之中,清军与夏军交手了不知道多少次,就如同夏军对清军之中各种情况非常了解,而清军对夏军也是相当的了解,知道想用这种手段,动摇夏军,却也不可能的。
但是这并非没有作用的。
他们掀起了雪浪,遮挡住后面的动静,大队人马冲出雪浪,径直向夏军一处营地冲了过去。
“放。”这个营的指挥官大喝一声,道。
一声令下,无数火铳齐声作响。无数硝烟喷涌而出,层层叠叠的烟雾,将人的视线之间,铺上了一层西纱。
一时间人仰马翻,不知道多少人就地栽倒在地面之上。血与雪融合之一切,变成了一种说不明白的颜色。
与此同时,一根根的长箭越过天空,这些长箭都是用吊射。长箭几乎以四十五度角从天空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