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雪淮很快明白云宴的意思,他站起身,淡声道:“公主稍后,我去换件衣服。”
“不用!”云宴特别大声的强调一遍,她是那么矫情的人吗?见个面还要换衣服,完全没必要。
连雪淮一时只得站在那里,没出去也没坐下。
“你们南渊人都这般注重礼仪的吗?本公主不介意的,你随意。”云宴装模作样的自行找凳子坐下,示意连雪淮坐。
“公主找我有何事?”连雪淮坐下后又问了一遍。
云宴索性站起来走到书案旁,直截了当地说:“我想让你模仿许老太傅的笔迹帮我写一句诗。”
连雪淮一愣,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云宴又问:“你既然字写得那么好,应该会模仿笔迹的吧?”随后又妥协一步,“模仿的不那么像也没关系,差不多就行。”
在云宴看来,许老太傅那必定是学问渊博,写的字自然是大家风范,她自己的话肯定是模仿不来的,所以这事,还是得来求连雪淮。
“你要做什么?”连雪淮没说他会不会模仿笔迹,而是问她的目的。
云宴有点不想说,毕竟这事说出来也不好意思,但看连雪淮那略带怀疑的眼光,她连忙道:“我肯定不是用来胡作非为,这你可以放心,我就要一句诗,是真的有用。”
连雪淮没说话,须臾,问道:“是什么诗?”
云宴本来就心思澄明,要写诗自是别有目的,现在连雪淮问她,她片刻不带犹豫地脱口而出:“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注】
向来冷静的连雪淮听了那句都忍不住手一抖,半晌,才神色不明地看着云宴,问她:“确定写这个?”
“嗯嗯,就是这个。”云宴连连点头。然后才明白过来,“你答应了?你会模仿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会。”
连雪淮没说话,而是铺开一张纸,蘸了些墨。
云宴立即凑上去,想看看许老太傅的笔迹是怎样的大家风范。可是在连雪淮刚下笔写第一个字的时候,她就有些怀疑,指着纸上的那个“愿”字,
“这,这就是许老太傅的笔迹吗?”
笔画连在一起龙飞凤舞几乎认不出来,这要是拿去能认的出吗。
“老太傅的笔迹遒劲有力,名满霍城,无人不知。”连雪淮适时给她解释。
云宴简直惊呆了,她是真看不出来好在哪儿,一开始她还觉得这还不如她写的呢,不过听连雪淮如此说,她还是心虚地闭了嘴。好在名满霍城,无人不知,那她就放心了。
连雪淮很快便写好,云宴盯着那龙飞凤舞的一句诗,心生佩服。她之前曾看过连雪淮写的那张手书模本,真的就是字帖。
想到这,云宴问道:“上次乌雅先生罚我写的一百遍,我还没写呢,那时候不是说让你给我写的吗?”
云宴差点都忘了这事儿,中间病了半个多月,那下次再去书院肯定要交“作业”啊。
“公主可以试着写几个字,让我看看你的笔迹,这样才便于模仿。”连雪淮将手中的毛笔递给她。
云宴觉得正是这个理,连雪淮给她写字肯定一下就被认出来了,要让他帮自己写那一百遍,还是模仿笔迹比较靠谱。
云宴就站在桌子旁,随手拿过一张纸,想了想,就挑方才说的那句诗写了上去。
连雪淮坐在一旁看她写字,那握笔的姿势实在笨拙,力道根本把握不住,几乎是硬拽着笔往纸上摁,一笔下去,笔画长短不一,浓淡不均,墨痕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