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手。
“给,你看,我写完了,我的字就是这样了。”云宴将写好的纸张一推,推掉了一百遍的任务,松了口气。
连雪淮看着她写的字,评价了一句,“模仿不宜。”
“真的么,我就说嘛,我写的哪有那么差,根本独此一家嘛,唉,我也是不容易呢。”云宴只当连雪淮在夸赞她,也毫不脸红地自夸起来。
等到墨迹干透,连雪淮将云宴写的那张收起来,将模仿许老太傅笔迹的那张递给云宴。
云宴附身去拿,这才意识到身旁特别冷,之前她一直在说写字的事,根本没注意连雪淮散在身后的长发发梢竟结了冰!
他穿的不厚,里外两件,外袍贴在身上,近处看,才发现那衣服是湿的,衣摆上还有细碎的冰渣子,他坐在那里仿佛根本感觉不到冷,地上还凝了一片水迹。
先前云宴只当他是刚刚沐浴完,头发没擦干,现在看来,简直像从冰水里爬出来一样。
云宴下意识伸手在他肩上摸一下,指尖冻的直哆嗦。
“你……你的衣服都是湿的啊。”她喃喃说了一句,继而才想起刚来的时候,在门口子虚先生说的“世子最近身体不适”,连雪淮明明生着病,再这般湿衣加身,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连雪淮,你快去换衣服,你这样穿着湿衣服,肯定是要生病的。这半天了,你都感觉不到冷吗?”
云宴简直难以置信,伸手要去拉他起来。谁知手还碰到他,连雪淮快速起身,退开了一步。
“公主稍后,我这就去换衣服。”
连雪淮已经出去了,云宴还愣在那儿,甚至还有点自责,她刚来的时候连雪淮要去换衣服,她大喊不用,结果两人就一直在说写字的事,他就一直穿着湿衣服坐在那里。
云宴有点懊恼,难道真是原主太过刁蛮无理,欺负连雪淮惯了,然后连雪淮不敢忤逆。
云宴一点也不相信这个理由。
连雪淮此人,虽然了解不深,但绝不是懦弱无为的人。
大冷天浑身都快结冰了,竟然还坐的住,当真奇怪地很。
冬日饮雪水,冷暖自知么。
云宴拿到写好的一句诗,盘算着将要做的事,心情愉悦又期待。
书房里焚了香,幽幽冷清,云宴随手在书架上拿几本书翻看。片刻,连雪淮回来了。
他重新换了一身苍青色长袍,长发也都整齐的束在肩后,只是脸色明显苍白,唇色也有丝殷红,整个人的气质都和以往不同,莫名地凌厉和不可琢磨。
云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连雪淮始终神色冷淡,显然不会多说。
云宴不再探究。只是想到连雪淮刚帮了她一个忙,自然是心怀感激的。既然连雪淮生了病不当回事,她就忍不住多说几句。
“你还是让子虚先生看看吧,不然,喝些姜汤?”
“不用。”
“方才就听子虚先生说了你身体不适最近都在府里,生病又不是什么不好意思的事。这冷的天,你穿着湿衣服坐那么久,不喝点姜汤恐怕要染上风寒,瞧你脸色发白,还是得看看。这世上没什么比生命更珍贵了。唉,身体康健的人体会不到病痛的难过,一天喝几大碗苦药的时候,后悔就来不及啦……”
云宴是自己惜命,所以才这般嘟嘟囔囔念叨一大串。连雪淮坐在案前盯着手里的书卷,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但是!
仿佛是无意中触发了什么了不得的机关,突然脑中传来系统欢喜的尖叫。
【恭喜宿主,喜提珍贵的生命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