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从长计议
还唠唠叨叨说了那么久,有点,聒噪。
书房的门吱呀一声从外被推开,是子虚先生。他站在门口,手里拎个笼子,笼子里是两只纯白的兔子,正凑在一起啃食菜叶。
“九公主已经走了吗?”
子虚先生刚刚将秦沽月带去飞云楼安顿好,刚回来就去拿那对当初九公主用雪鸾换给他的兔子。
府内没见着人,世子的书房也没有。
连雪淮重新收起那张纸,站起身,神色慎重,“我下了逐客令。”
子虚先生一捻胡须,笑道:“我瞧那九公主最近脾气都好了许多,也不再故意为难你,你何必还放在心上呢,将上门的人直接赶走。”
“她来的不是时候。”连雪淮站在书架旁,还能想起云宴听了他下的逐客令,那无所适从的模样。
子虚先生一听,顿时觉出不对来,他把兔笼子放在地上,几步走到书案前,果然发现了那块染了血的巾帕。
“你没吃药?”子虚先生拿着那巾帕,眉头皱的老深。
连雪淮无所谓地道:“吃药也不过是暂缓疼痛,麻痹神经,最终会成依赖 。”
“所以你就又跳冰渣子里去了?北地寒冷,不比南渊,你这整日穿得有少,还总是不听劝泡冷水,我都不知怎么说你!”
子虚先生简直气的跺脚,说了多少次不要一上火就往池塘里跳,他就是不听。
两人对外虽是主仆,但私下子虚先生完全是长辈的态度,整日操不完的心。
“时间有限,咱们得尽快找到于将军的儿子,想办法回南渊。至于这毒,暂时无碍,等回了南渊,总会有办法的。”
连雪淮想起当前紧要之事,略微皱眉。
“唉,我行医这多年,也配不出‘离魂’的解药,看来除了回去别无他法。”子虚先生叹息一声,好在现在也不怎么严重。
忽然,子虚先生想起一事,问道:“我看你最近在查刚回京的那个镇北将军,莫非是有什么发现?”
连雪淮重新回到桌案后坐下,“只是查到一些巧合,那镇北将军少年时重伤失忆,从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子虚先生却异常震惊:“这身份也太特殊了,万一……”
万一于将军失踪的儿子最后竟是云洲的镇北将军,过了这么多年,带不带的走另说,这中间的牵扯也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的。
“并不能确定。”连雪淮拧眉,一时也有些忧虑。
此事不仅关系南渊国内党派之争的风向,还对云洲北疆局势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十分棘手,还需从长计议。
连雪淮不再思虑,转手在桌案上摊开一张纸,蘸了墨,开始动笔。
不到片刻写完一张,又重拿一张再写,反复多次,看的子虚先生摸不着头脑。
“这是在干啥?鬼画符吗?”
连雪淮又拿一张纸,停顿片刻,想到云宴那种狗刨一样的笔迹,顿了顿,对子虚先生道:“学院先生布置的课业,说是这种符纸能辟邪,每人要求写一百遍。”
子虚先生胡子一翘,睨他一眼,臭小子我信了你的邪!
连雪淮特别认真似的:“我明日就去书院,得写快些,不能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