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个子很高,玉冠束发,随意站在那里,一身玄色劲装十分利落,他的五官线条却很柔和,和他整个人散发出的凛冽气质完全不同。
“公主身体好些了吗?”
宁次回已回京多时,上次云宴重病他也去了凤阳阁。他不善言辞,但总会默默关注云宴的身体状况,这种关心,除了当初云宴救过他的命,更像一个常年在外的兄长,会时刻关注家中病重的妹妹。
云宴一直以为这位宁将军和原身是关系亲近的人,甚至她还曾猜想宁次回可能喜欢原来的九公主。
将军和公主,少年相识,还有救命之恩这一层。话本子电视剧都是这么说的。
直到今日亲眼所见,听到他的问候。不知道为什么,那种莫名的亲切之感油然而生。
云宴甚至都没有自持身份,对这样初次见面的人微微笑道:“我已经好多啦,你看,我把乌雅先生都气的拿刀了。”
宁次回目光柔和,听到云宴说起“辉煌事迹”,忍不住微弯唇角。他常年在外戍边,这次回京看见云宴,发现她已经长高了许多,也长变了不少,尤其是看着那张有些苍白的脸,他除了担心病情,总还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想不起来了。
“宁将军,你这次回京就不走了吧?”云宴忍不住与他交谈。
“一切听皇上安排。”
“那就是不用走了,我听三哥说了,如今北疆安定,父皇召你回来做禁卫军统领,这样,你就可以一直待在京城啦。”
宁次回顿了片刻,看着云宴,言辞诚恳而坚定:“守护云洲是微臣的职责,但若留在京城,臣愿守护公主一生安宁。”
他说的是忠君为国的话,说起“守护公主”的时候,毫无一丝别样心思,真的就是希望云宴平安顺遂。
云宴被他话语中的诚恳感动,转而又想起宁次回少年时曾受过重伤,后来失去记忆一直没好,她忍不住道:
“宁将军自打那次受伤,小时候的事就不记得了。我听闻连世子府上的子虚先生精通医术,将军若有空,不如去试试。”
曾经连雪淮和宁次回说过同样的话,但那时,他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今日云宴再次提起这事,他才仔细认真回想自己空缺的的记忆。
也许,他真的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两人在这边闲聊,那边段惊鸿还在等连雪淮答应调换惩罚一事,但连雪淮只是看着前方那两人在相谈甚欢,他神情冷淡,既不说答应也不说拒绝。
段惊鸿沉不住气,他刚跟宁次回打了一架,怎么可能会跟着他去清理围猎场,立刻不再等连雪淮,而是去喊云宴,
“公主,不如咱们换一下吧?”
见云宴一脸茫然,段惊鸿立刻笑着给她解释:“西山围猎场占地近百亩,视线及其开阔,最适合骑马,不如我代公主去扫藏书楼,公主可以去围场学骑马。”
云宴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段惊鸿竟然主要要帮她去打扫藏书楼,那自然是求之不得,正要答应,
“此事不妥。”一直站在后面的连雪淮走了过来。
“怎么就不妥了?连兄你不想去围场,但不能干涉公主啊。”段惊鸿眼看云宴就要答应,连雪淮来横插一脚,简直快气坏了。
“乌雅先生惩处严明,你我岂能擅自调换?”连雪淮神色一派严肃,转而看向宁次回,“宁将军,西山围场纵然适合骑马,可城外风大,公主病弱之躯……”
“不是,我怎么病弱之躯了?”这话云宴可不爱听了,她自己知道可以,别人说出来,就显的她太娇弱了,何况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