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宴水都没喝赶紧起身,带着春眠急忙往流霞宫去了。
流霞宫离凤阳阁不算太远,这一路上,云宴有些自责,这些日子她都在想方设法拉红线,虽然日日在青云书院,但却也没有留意云珠很久没来了。
云珠和原身一样大,从云宴来的那天,宫中同龄的公主也只有云珠会来找她玩。
云宴刚到流霞宫,发现一堆侍女忙前忙进,一股浓烈的药味隔了老远都能闻到。眼见奶娘过来行礼,云宴摆摆手,“免礼,云珠怎么样?”
奶娘跟着云宴往里走,声音里都是担忧,“十公主把药打翻了不愿喝,刚睡下没多久又魇住了。”
云宴皱眉,抬手挥开珠帘径自入内,帷幔层叠的云床上,云珠躺在那里,眼睛紧闭,额头却出了一层虚汗,呓语不停,
“别,别来找我……滚啊……别找我……”
云宴在床边坐下,有侍女拿着帕子小心擦去云珠额头的虚汗,而这过程里,云珠眼睛紧闭却一把抓住侍女的手,厉声道:“你威胁我也没有用,我根本不信!”
“御医怎么说?父皇知道吗?”云宴见云珠这样,十分担心。
奶娘却有些黯然,“回公主,皇上是知道的。御医来看了,说是……”奶娘有些避忌,不好说出口。
云宴对这后宫许多事都是一知半解,看奶娘这样子,约莫也有些明白,崇明帝对这个孩子并不怎么上心。
虽然过了这么久,渐渐接受身处宫廷的诸般无奈,也不过是因为云宴在这里并无归属感。她不会期盼父皇母妃更宠她一些,但云珠,确然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生了病就希望有人宠爱。
可崇明帝一国之君日理万机,哪里有空闲关注各种小事呢。
云宴让房中伺候的侍女都下去,低声问奶娘,“御医怎么说?”
奶娘比较谨慎,顿了片刻才小声对云宴说:“御医看过了,说……说怕是疯症。”
“这怎么可能?!”云宴惊叫一声,云珠一直都好好的,才十几岁,这也太荒谬了。
奶娘闭口不语,神色哀伤。但云宴却想起一事,皱紧了眉头。
她虽从没有刻意关注过,但她继承的原主记忆里,有一件事,那就是云珠的母妃如今并未在后宫,而是多年前犯下大错被崇明帝幽禁在冷宫。
“你日日随身伺候十公主,可曾见她去过什么特殊的地方?”
奶娘仔细回想一会儿,才有些震惊,“九公主当时病重,被段世子送回凤阳阁那日,十公主当时也去了凤阳阁,回来后她说有些闷要出门走走,往……往冷宫的方向去了。”
这事云宴记得,就是她和段惊鸿吃火锅那次,因为雪鸾之事吐血被送回凤阳阁,当时她昏迷不醒,不知道云珠来看过她了。
云宴看一眼床上脸色苍白的云珠,站起身,声音带着三分警告:“你先下去,十公主只是不愿吃药病就好的慢。”
奶娘领命告退。
云宴拿起床边的帕子给云珠额上的汗擦了擦,却见云珠已经醒了,正愣愣地看着她,眼睛里都是茫然。
“云嬿?”半晌,云珠嗓音嘶哑的喊了一声。
云宴端来一杯水喂她喝下,等到云珠神思清明,却见她抱着被子微微颤抖。
“云珠,你好些了吗?”云宴摸一下她的手,有些凉。
许久之后,云珠抬起头,看着云宴有些怔忪, “云嬿,我不想变成那样……”
“不会的,云珠。你只是生了病,吃了药就会好。”云宴见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