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是南渊人,是十五年前被皇上强制掳回来的。在进宫之前,她有夫有子!”
这倒是让云宴震惊不已,这原身的母亲按说是个美人,很得崇明帝欢心,从平日崇明帝对她的宠爱上就可看出一二。结果,青淑竟然说,是被皇上强制掳进宫,之前还有夫有子!
“可是她却装的一副清高模样,表面上不喜欢云洲皇宫的奢华,背地里还不是把皇上迷得团团转!”青淑声音陡然拔高,眼中又浮起恨意。
“哈哈哈,可那又怎么样呢,还不是不得好死!”青淑盯着她,声音跟刀子似的,
“你娘临死前还在说,她的夫君和儿子一定会来云洲找她,会带她回南渊。可笑啊可笑,十五年了,她都成了一把灰被装在坛子里,也回不了南渊。”
然后,青淑用指甲刮一下云宴的脸,“你?可怜虫罢了。”
云宴听得毛骨悚然,这原身的母亲早逝,但却没有陵墓没有封号,更无人知道她葬在哪儿,现在青淑却说“化成一把灰被装在坛子里”,云宴下意识在这间幽暗的房子里环视一圈。
青淑见她的动作,嗤笑一声,“你娘可不在这里。”
云宴跟着她的话问一句:“她在哪儿?”
结果不知怎么又刺激了青淑,她神色癫狂起来,掐着云宴,满头白发散乱,尖利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恨毒了她抢走我所有的东西,我要让她永生回不去故土!”
青淑已经完全神智错乱,盯着云宴的脸,渐渐地这张脸和记忆中憎恨的那人重合,她忽然扑上来掐云宴的脖子,“卫鸢,你去死吧,你死了皇上就会来看看我了。”
“青淑,你快看清楚,我不是卫鸢。”云宴猛地往后一仰避开了青淑的手,她完全把自己认作原身的母亲卫鸢了。
云宴顾不得疼,赶紧朝门口跑去,可是门上居然上了一把大锁,从内锁死。身后青淑完全疯了,拿着凳子就砸过来,云宴被砸到胳膊转身就朝隔壁的屋里跑。
一共三间房子,除了正中这间有门,另外两间连窗都没有。云宴手还绑着绳子,及时避过青淑砸来的凳子,结果却发现身后一片火光通红。
“你快住手!着火了!”
云宴心急如焚大声制止,方才青淑将桌上的烛台打翻了,而桌子后是一堆杂物,有旧被子和衣物,一沾上火星立即燃起来。
谁知青淑看见火更加疯狂,她拖着红嫁衣追过来,白色长发如鬼魅,“这次的大火总该烧死你了。别想有人来救你!”
云宴使劲往门上踹,可这门虽老旧,却是沉重得很,根本踹不开。
“钥匙呢,你快把钥匙拿出来!”
眼看火舌越窜越高就快蔓延整间屋子,云宴着急的跑进左边那间,可青淑也追着过来,云宴只好抬腿踢她,混乱中看她将钥匙放到哪儿去了。
“咳咳——”浓烟滚滚,再这样下去,迟早要被呛死。
云宴盯着这房中门后的洗脸盆,赶紧冲过去将袖子打湿捂住口鼻。青淑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神经错乱只顾破口大骂,果然不要多久就被浓烟呛得摇摇欲坠。
云宴趁着这机会跑的远一些,使劲将手上绳子挣脱了。火势迅猛,已经快烧到这边房顶了。
“轰隆”一声巨响,房顶上一根横梁坍塌砸下来,隔开了她和青淑。
通天火光中,青淑已经晕了过去,云宴想跨过去,可是外面那间屋子燃起火海,拿不到钥匙就出不去,云宴心如死灰,看这情形,就算有钥匙也不可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