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燕庄泽已经失眠小半个月了,自从池锦去学子苑陪林颜后,他晚上就有些轻微失眠,身边少了道清浅的呼吸,就像失去了催眠的乐音。
想想还真是世事难料,燕庄泽用薄被蒙住头轻笑一声,当初他以为多了池锦会失眠,结果那些晚上他睡得很好,而如今池锦不在了,他反而睡不着。
幸好,明天一过池锦就回来了,这样想着燕庄泽慢慢沉入梦乡。
而此时的池锦闷在锦仪宫的床上,旁边的夏眠急得快哭出来:“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晚饭也没吃,还有这药是怎么回事啊?”
今天下午池锦从地道出来,就一言不发趴在床上,手里还拿着好几包药,晚饭不吃,说也不说,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样,这让夏眠怎么能不着急。
终于,就在夏眠忍不住找余大夫问问时,池锦动了。
他缓缓坐起来,无神的双眼慢慢聚焦,右手摸了摸肚子对夏眠道:“给我拿点粥上来吧,不能饿着了。”
夏眠一喜,连忙道:“好的,我这就去。”话音刚落便拔腿往外跑去,要吃饭就是好事。
池锦把手里的药包藏到床底,小心翼翼站起来走到桌边坐下,倒了杯热茶一口一口喝着,视线时不时扫过肚子,眼中神色明明灭灭。
刚才他心中不断想着如果被发现会怎么样,千刀万剐还是五马分尸,而这个孩子也注定没有未来,何其可悲,池锦自认只是一个普通人,就算心再大也会害怕,更别说如今他的身上还肩负了一条小生命。
池锦眼神逐渐变得坚毅,他需要振作起来,如今怀孕已成定局,那么就继续去寻求一线生机,不到最后不能放弃。
男子汉大丈夫,怀个孕有什么可怕的,正好隐居乡村山林之后,还能有人相伴。
皇宫是呆不长久的,必须想办法离开,盘缠路线等都要细化准备,逃走之后面临的是皇家和池家两方的追查,万万不能掉以轻心,争取逃走就再也不被找到。
且余安说了,前三个月看不出来什么,三个月一过胎位更稳定,那时更适合逃走奔波,他还有三个月时间,来得及。
至于庄年……一想起他池锦就咬牙切齿,谁能想到竟然一击即中,这件事是绝不可能说出去的,庄年要是知道了,那他肯定逃不了。
说不定最后……他们三口都得玩完,没有哪个皇帝能容忍自己的皇妃其实是男子,还被属下戴绿帽,甚至连孩子都有了。
哪一条都是死罪。
勉强想开的池锦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还挺了不起的,换做别人谁敢犯啊。
正好夏眠端来了清粥和小菜,温热软绵的粥水缓解了因过度紧绷而疼痛的神经,总会找到办法的。
见池锦心情好了些,夏眠道:“主子,您刚才吓坏我了。”
池锦笑了笑,道:“发生了点事,我问你夏眠,如果我……是那种不同于寻常人的人,你会害怕吗?”
夏眠眼睛一瞪,连忙表忠心道:“不管主子如果,夏眠都一心向主子,如果不是主子你,夏眠哪儿有今天,早就冻死在浣衣房了。”
“好好好,我信我信。”眼看着小姑娘都急红眼了,池锦赶紧点头,他想了想问道:“那你知道男子怀孕嘛?”
“男子怀孕?”夏眠呢喃了下,随即陷入沉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面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和惊惶。
池锦皱眉,疑惑道:“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夏眠苦着脸瞅着池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