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锦用的药量不多,且燕庄泽自身的警惕心还在,暗卫们没叫多久就叫醒了。
燕庄泽恢复神智的瞬间,看到半蹲在面前的几个暗卫,心中一阵不好的预感,第一时间伸手往身边一模,果然空了。
猛地起身坐起,却被右手上的束缚拦住,扭头一看,原来右手被一条腰带捆在了床柱上,燕庄泽一眼便认出了那是池锦的。
他神情一愣,不可置信地盯着右手,回想起白天那番话,原来池锦是真的有心离开,今天中午只是和他告别。
他说他是云游僧人,想走遍四海八荒,有缘再见……
暗卫头领打破沉静:“主子,景公子跑了,属下已经派了人去找。”
燕庄泽垂下眼眸紧抿着唇,他不想让外人看出自己的狼狈,微微呼气稳住颤抖的声音道:“不用找了,他自己会回来的。”
既然你不想我约束着你,那我就如你所愿,你说有缘再见,你还说过我们有缘,那我等着和你相见。
心中翻滚的情绪让周遭气压持续降低,半跪着的暗卫们心中都捏了把汗,前些天还紧张到不行,现在胸口上还留着不可描述的抓痕,如今居然说不找了,果然帝心难测。
燕庄泽:“下去吧。”
暗卫:“是。”心中对主子的敬畏又多了一层,帝王无情果然不是说笑的。
“等等!”燕庄泽突然出声,不放心道:“派人在学堂和林丞相府附近守着,有景迟的消息就立马上报,派人跟着保护他。”
“是。”暗卫们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还是有点情的。
暗卫走后,燕庄泽独自坐了会儿,这才伸手慢慢解开右手上的腰带,用手摩擦片刻后,将它和兔子布偶放在一起,珍重地揣进怀里。
低头看着微敞的衣襟,以及胸口露出的一模暧昧的红印,燕庄泽心中却是一片苦涩。
因为他自己知道,这道红痕没有半点暧昧,而是临睡时池锦不想让他凑太近,推搡之下无意间划出的。
如今这道红印就像是长在他心口,生生划出刺痛的长条,但总会消的。
他可没打算放手,他可以等景迟心甘情愿回到他身边,燕庄泽自认是个有耐心的人,曾经在军营里被期压数年,最后还不是养精蓄锐丰满羽翼,如今坐上了燕国最高的位置。
燕庄泽自信一笑掩过面上苦涩,只要他想,就没有得不到的,物是如此,人亦如此。
又过了片刻,燕梁学堂内飞身出一道黑影,径直往皇宫而去。
这边,假扮成阿福的池锦迅速来到余安的院子,进了屋关上门后才舒了口气。
“怎么突然这么晚来?”余安放下手上的医书走过来,看到池锦的穿着打扮后,皱眉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池锦倒杯茶润润喉,道:“没什么事,孩儿他爹不让我走,我偷跑出来的。”
“你不打算告诉他?”至于那个男人是谁,池锦既然没说,余安也不打算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当然不能告诉他。”池锦理直气壮道:“告诉他干嘛,以后好给他生孩子?没门。”
余安笑了笑,想想也是,池锦多独立自主的一个人,怎么甘心为别人生孩子。
“那你打算怎么办?”
池锦:“当然是先回去当皇妃了,宫里好吃好喝好睡的,最适合养胎了,我还有三个月时间计划逃跑路线。”
“有我能做的尽管说。”余安温声道:“你现在也是有身孕的人,平日里注意点,别到处跑。”
池锦乖乖点头:“你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