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夏阳极度抗拒,但是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就只能任由堂弟粘着自己。
前半夜还是相安无事,没有发生任何令他担忧的事情,可睡到后半夜的时候,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
夏冰迷迷糊糊、拳打脚踢地做起了噩梦,旁边的夏阳被一脚踹到了胃,差点儿当场昏厥过去。
他就知道这个小祖宗晚上睡觉不会这么老实。
挂在床边上的夏阳捂着肚子痛苦地爬起来,这一刻他简直想把堂弟给掐死,可打开灯之后夏阳发现堂弟一张脸红得像是煮熟的虾子,全身温度格外高。
登时吓出了一头冷汗。
“冰子,冰子你醒醒!”
夏冰痛苦地哼哼唧唧直打滚,不管他怎么叫怎么晃就是不醒,露在毯子外面的胳膊、腿都泛着异常的红,夏阳没办法只好请求外援,抱起堂弟去隔壁找程扉的时候都感觉自己要被烫脱皮了。
咣咣咣——
门板被捶得震天响。
程扉半夜被吵醒皱着眉头格外不爽,一打开门就被挤得后退两步。
夏阳进门就把人往床上一扔:“快给他看看,快!”
程扉定了定神才看清楚情形,当下也被夏冰那脸上、身上的过度的红润给吓到了,彻底没了困意。
俩人皆庆幸夏冰没有独自回去,不然就这飙上了40度的体温,不用到明天一早就烧傻了。
“他怎么会起这么高的烧啊,白天那蛇真没毒吧?”夏阳守在边上看程扉给堂弟做着降温工作,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放心吧,没毒,”程扉边擦拭降温边问,“你这弟弟有什么病史没有?”
夏阳刚想说没就猛然回忆起来了一档子事。
“差点儿忘了这一茬,冰子打小不经吓,一吓着就要生病,小时候没少因为这个进医院。有次不知道怎么了特别严重,差点儿就没抢救过来,把我叔婶吓得抱头哭!”
程扉一听皱了皱眉:“那没给查查怎么回事儿,是不是身体哪方面有问题?”
“查了,能查的都查了,什么都没有,就是不能被吓着,特邪乎。”夏阳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不敢想万一他今晚上没能在边上可怎么办。
夏冰脸蛋潮红得像是醉了酒,因为身体难受口齿间泄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四肢不安地扭动,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要挣开。
程扉握紧他乱蹬的脚,给他擦着脚底板。
越擦越仔细,在脚心上按了按,移开的瞬间红润就将青白的痕迹掩盖住了。
发粉的脚丫痛苦地蜷缩着,脚趾尖泛着用力的白痕。
程扉稳住心神,侧过身。
“你给他继续擦,我去看看能不能再要个冰袋过来。”把酒精和棉花放到一边儿,程扉头也不回直接往外走,“等会儿再不退烧就开车把他送医院。”
这边离市区太远,能自己降下来最好。
现在是凌晨两点半,俩人轮流给夏冰擦拭身体,换冷毛巾,总算是渐渐恢复了正常,皮肤上的异常红潮也全部褪去。
最后一次测量完体温,36度8。
夏阳彻底松了口气:“天哪,这祖宗真是要人命啊。”他直接瘫在了床上,累一天了还被这么折腾,困死了。
退了烧的夏冰已经睡熟,不再哼哼唧唧打滚。
程扉为了避免再被半夜砸门,只能主动揽下重任:“你回去睡吧,把他放我这儿,我看着。”
“这就太麻烦你了吧……”夏阳嘴上说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