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跟他表白过的那位女同学犹犹豫豫站起来,女同学叫葛凌,大眼睛扑闪扑闪,技巧性地狡辩:“老师,您只说不看歌词全班会唱,也没说非得大合唱不是?”
毛小洛简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建议你大学读个电视编导之类的专业,挺有天赋的。”
葛凌一时分不清他是夸还是讽,脸上堆出个讨好的笑容坐下,毛小洛的眼睛在他们班里扫视了一圈,说:“一天时间,唱成这样很不错了,都给自己鼓鼓掌。”
三班掌声雷动,除了上蹿下跳地搞反动,这是第一次为正经事儿鼓掌,一个个脸上洋溢着祖国花骨朵的青春笑容。
“明天开始,每节化学课之前合唱这首歌,这回做出硬性要求了,导演不要再出镜了。”
毛小洛从三班出来的时候电视编导也跟出来了,大眼睛漂亮得像从猫眼儿上抠下来的。“老师,你教教我这道题呗,我不会。”
毛小洛还对她粉红色的信封心有余悸,站远了两步,唐僧看女妖怪似的提防着:“哪儿不懂?”
葛凌挺为难看着他:“就……都不懂,题也看不懂。”这句估计是实话。
十来岁,正是知慕少艾的年纪,学生们对一些年轻老师产生好感太正常了,可万一孩子是真心向学,老师的态度就不能不摆端正,打击了孩子向上的积极性是失职,这个分寸得把握好。毛小洛想了想说:“你周三体育课跟陈柏涵一起来我办公室,我给你俩单独辅导。”
“陈柏涵也去啊?”葛凌脸上表情挺遗憾的。
“……不然呢?”毛小洛一块粉嫩嫩的唐僧肉站在那儿,心里估么着也清楚这小妖精想什么,夹着教案往办公室走的时候没留心脸上带了点儿笑容。
c城的天一贯阴沉沉,放学时间,毛小洛隔着一条街,远远地看见时间靠着摩托车站着,两腿笔直修长,戳在那儿像个男模。他跑过去的时候时间刚好张开手臂,叫他扑进怀里,然后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罩在他身上,问:“冷不冷?”
“不冷。”毛小洛说,“你别给我了,自己穿着吧,路上冷。”
“我对温度不敏感。”时间身上还是很风骚的一件皮夹克,里面一层单衣,“昨天路上你手冰得很,今天早上说话都有点儿鼻音,穿上吧。”
毛小洛只好穿上,抬腿跨上摩托,嘴里吐着哈气问:“你上午补觉了吗?昨天前半夜在沙发上都没睡好。”
“补了一会儿,不困了。”时间把头盔给他戴好,发动车子,说,“你明天上午是不是没课?我跟师兄约明天去他那儿?他上周末跟我说最好把咨询增加为一周两次。”
“可以。”
“之前答应天天带他去商场玩儿,这周末你有安排吗?咱们去逛逛?上回电影也没看成。”
毛小洛靠在他身上点点头,羽绒服又大又暖,他戴着手套把手缩进袖子里,紧紧抱着时间,说:“顺便买张沙发床吧?”
“好啊。”
周三早上去张子敬那儿,昌明海也在,腿上放个塑料小筐,筐里放着团姜黄色的毛线,两只满是枪茧的手握着毛衣针在织什么东西。时间一见他那样子就笑了:“这么贤惠?织什么呢?”
昌明海被他笑话也不生气,笨拙地又上了两针,捋了捋针上已经织好的毛线,脸上带了宽厚的笑容:“给他织件毛衣,上回去商场,我说他没个亮色的衣服,正好看上一件毛衣想给他买,他不要,嫌颜色太鲜艳,我就觉得他穿挺好看,非跟我对着干,说要是我织的他就穿……”
毛小洛只听了这么一耳朵,就被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