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察觉到有动静,睁眼就看到穿着整齐的晴笙,熟悉清隽的眉眼闯入她的眼帘,凝神时神色严谨,乌黑秀发一丝不乱,素容干净,不染纤尘,她的目光打着转儿在晴笙身上转,久久不舍离开。
“眼睛不疼了?”
蓦地出声,阿九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想起睡前将人家啃了,又脱了衣服查看,心口莫名绷紧,做错事一般围着晴笙打转,生生不知道如何开口。
晴笙凝神聆听,就听到细微的脚步声,还有影子在眼前晃来晃去,她着实不耐烦,睁开眼睛,看着阿九。阿九则被她吓得往后跑,躲在椅子后面,“晴笙,我好歹救了你,你要恩将仇报吗?”
话刚说完,发现自己嘴角抽抽地疼,她捂着嘴看向晴笙,这个人有毒。
晴笙本清冷,若是展颜,如温泉水流过心扉,清爽而温柔。
阿九瞪大了眼睛,这么多年来她就没敢抬眼瞧过晴笙,眼下受她迷惑,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尤其是晴笙嫣红柔软的唇角,她不自觉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感觉不一样了。
看多了才发现晴笙上下通体只有黑白二色,外袍是黑色的,脸是白色的,比起阎罗王还要清冷。这样比喻好似也不对,阎罗王是凶神恶煞的,晴笙最多是纯粹的清冷,并不吓人。
见她捂嘴,晴笙有些恍惚,一时没明白她的意图,反倒是阿九先开口骂她:“你有毒……”
看一下,眼睛疼。
亲一下,嘴也疼,不是有毒是什么,而且是剧毒。
晴笙更不明白这个傻阿九,后知后觉地学着她那般抚上自己的唇角,那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得异常好看,与她一身黑袍形成鲜明对比,不沾染俗世的姿态。她微微蹙眉,阿九愤恨地盯着她。
她好似明白发生什么事,一时怔在原地,若有所思。
阿九自觉自己吃亏,被她一眼对上,心中更加一紧,只觉得叫她一眼瞧到心里去了,猝不及防。为防止晴笙发觉,她忙道:“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该感激我?”
“你想要什么?”晴笙轻抚动衣袍,参透她心事一般感叹道:“百余年来,你的牡丹可曾发芽?”
阿九语塞,似是被她玩弄一般,恨不得上前在她云淡风轻的脸上挠两下,方可解气。她不愿意吃亏,想了想就道:“我要能种在黄泉上的种子。”
“办不到,黄泉无花叶,这是数万年不变之事,想要花叶我给你做几束假的。”晴笙幽幽开口,上下打量一眼呆阿九,这幅模样如何与从前相比,难怪都说孟婆丑如老妪。
阿九郁闷,只好吃了哑巴亏。
数日不见晴笙,黑白无常是黄泉里最勤快的鬼差,只是不招人待见,本就丑陋又吐个大舌头,下至周岁婴儿,上到百余岁的老者,皆给吓得哇哇大哭,见到阿九直喊救命。
阿九顺势一碗孟婆汤,再见各位。
云深和阿九闹脾气,怪她封闭自己的灵识,没看到香艳画面,接着逃回娘家—地藏王菩萨那里,待了几年才归,阿九恼恨之余,又将晴笙骂了数次。
不怪好脾气的阿九骂人,自那日后她便嘴疼,遇鬼都说不出话,黑白无常笑话她,吃多了艳丽的鬼,遭了天谴。
天谴二字击得阿九一激灵,难不成亲人一下也会遭天谴?
黑无常收起吓人的笑容,一本正经道:“孟婆最近眼睛不疼,改嘴疼,一报还一报。”
想起晴笙柔软的红唇,阿九惊得满心荡漾,低低道:“对哦,我眼睛不疼了,那我见到人家